“隨咱家進去!”
對那名臉色慘白的內侍喊了一句,黃永申又對那商賈邀請道:“這位東家,隨我來吧,我家少爺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這名年輕的商賈,竟是沒有絲毫的遲疑,當即點頭道:“好,朱某就隨你走一遭。”
黃永申瞪了眼那名內侍,領著那位商賈就進了店鋪。
那內侍在幾名夥計的攙扶下,也趕緊跟了上去。
大街上的路人們,見沒有熱鬨可看,也都各自散去。
店鋪內,郭允厚正對朱由檢介紹道:“少爺,這間商鋪就是京城十數家皇店之一,福順號。”
朱由檢微微頷首。
等黃永申他們進來後,朱由檢的目光落在那名年輕的商賈身上。
“江西舉子朱統鉓見過大人。”
年輕的商賈,不卑不亢的對朱由檢施禮道。
聽到對方自報家門,朱由檢先是神情一怔,旋即對其問道:“你是寧藩後人?”
朱統鉓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朱由檢,點頭道:“朱某乃是太祖高皇帝九世孫。”
朱由檢坐到主位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對其問道:“你既是寧藩之後,為何操持商事?”
朱統鉓依舊是麵色平靜道:“世宗、神宗兩位皇帝,都先後下過旨意,解除朝廷對宗室的限製,今上更是說過,就算是宗室從事百業,也不會廢除宗籍,朱某行商,也沒什麼不對吧?”
王承恩對朱統鉓的態度很不滿意,等其說完後,當即眉毛一豎道:“大膽!你……”
朱由檢抬手阻止了王承恩後邊的話,對朱統鉓問道:“剛才聽你說自己是舉子?那你此次進京可是為了科舉之事?”
朱統鉓看了眼王承恩,再看向朱由檢的眼神,已經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他沒有回答朱由檢的問題,而是對其躬身問道:“敢問這位大人,可是哪家藩王的宗親?”
福王他們一直常駐京城,這一點朱統鉓還是知道的。
他畢竟是出自寧藩,也曾出入過弋陽王府,對內侍並不陌生,先是黃永申,又是王承恩。
這兩人都是內侍,在京城能夠使用內侍的,也就隻有當今皇上,以及那幾位在京的藩王了。
朱由檢聞言,笑道:“看來你還有點眼力見兒。”
“寧藩朱統鉓!當今陛下麵前,還不行禮?”
王承恩那有些尖利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話一出,不隻是朱統鉓,就是皇店的那名內侍,以及幾位夥計也都跪倒在地。
“學生參見陛下!”
“奴婢參見皇爺!”
……
幾人恭敬見禮後,朱由檢對朱統鉓和那名內侍問道:“說說吧,剛才是怎麼回事?”
朱統鉓看了眼那名內侍,開口對朱由檢解釋道:“回陛下的話,學生此次進京,是為了今年的科舉而來,之所以帶著貨物進京,也是……也是想……想賺取一些在京城的花費。”
朱由檢聽完他的話,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頭看向了那名內侍。
“你叫什麼名字?說說是怎麼回事?”
“奴婢……奴婢田狗兒,這件事……這件事……”
“狗東西!好生回話!”
黃永申一腳踹在黃狗兒的身上,怒聲斥責道。
“是,是,奴婢一定好生回話。”
田狗兒看了眼朱統鉓一眼,然後一咬牙道:“皇爺,這些貨物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那些商賈想要借助他宗室的身份,已達到免稅的目的。”
朱統鉓見事情已經敗露,當即俯首道:“陛下,學生有罪,還請陛下懲處。”
朱由檢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輕歎一聲道:“都起來吧。”
“學生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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