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王嘉胤和吳廷貴兩人的命令起了作用,原本已經撤下來的災民們,又跟在兩人的身後,再次對河曲縣成發起了進攻。
河曲縣雖是沒有火炮,但弓箭還是有的。
或許這些差役們缺乏操練,青壯們更是差點意思。
但誰讓這些災民更是不堪呢,雙方一時間倒是打的有來有往。
張天德此時也是手提長刀,不斷在城牆上巡視、指揮。
一幫流民,沒有怎麼經曆過真正的戰陣,隻是半個時辰,就再次敗退。
這次王嘉胤和吳廷貴,也沒有再強求他們。
看著退下去的災民,張天德和曲自堂他們齊齊鬆了口氣。
“使君,下官這就命人去準備吃食。”
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曲自堂對張天德說道。
張天德隻覺自己渾身乏力,扶著女牆,緩緩坐在了地上,對曲自堂吩咐道:“做一些麵餅,再宰幾隻羊,熬上幾大鍋羊湯,讓老少爺們都吃好、吃飽。”
“是,使君。”
曲自堂躬身應是,就提著刀,下來城牆。
稍頃,幾大口鍋,就被擺在了城牆上。
十幾隻被剝了皮的羊,也被人抬了上來。
等鍋裡開始冒出燉羊肉的香氣,曲自堂也帶著人抬來了不少的竹筐,筐子裡滿滿都是死麵餅。
這樣的吃食,在這樣的年月,絕對算得上奢侈了。
莫說那些被征發來的青壯們,就是縣衙的一些小吏,此時也是忍不住的咽了咽唾沫。
張天德這個時候也緩過來了,在一名差役的攙扶下站起來後,他走到一口大鍋前,看了眼鍋裡沸騰的白色羊湯,大聲道:“可以吃了,都快點用飯!”
“使君,這是您的。”
曲自堂親自端著一個大碗,雙手遞給張天德。
等對方接過去後,他自己也端了一碗,隻是碗裡的肉少了一些。
兩人將晚放在城牆上,每人手裡拿著一個餅子,開始大口的吃了起來。
其餘人也都熱火朝天的打飯,吃飯。
鮮美的羊湯,竟是讓這些鄉勇、青壯們暫時忘了剛才慘烈的戰鬥,城頭上時不時傳來歡笑聲。
有那碗裡發現羊肉的小夥子,還會發出一聲驚呼。
河曲縣這邊的羊肉香氣,隨著風飄到了城外。
城外的災民們,在經過剛才的失利後,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高漲士氣,所有人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癱坐在地上。
聞到空氣中隱隱約約的香氣,吳廷貴轉頭對王嘉胤說道:“大當家,弟兄們也都餓了,是不是要埋鍋造飯?”
王嘉胤此時的心情也有些頹喪,聞言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吳廷貴立即下去安排去了。
等其走後,張立位來到了王嘉胤身旁。
“姐夫,我們需要立刻離開!”
王嘉胤聽到自己舅子的話,有些不解的抬頭看向對方。
張立位滿臉憂色的繼續道:“姐夫,河曲縣距離最近的軍堡隻有不到百裡,如果官軍前來的話,頂多兩天的功夫,就會抵達河曲縣。”
王嘉胤曾經也是大明邊軍,對邊軍的戰鬥力很是了解。
雖說現在的大明邊軍,已經沒有了國朝初立之時的悍勇,但對付他們這些人烏合之眾卻是足夠了。
聽張立位這麼說,王嘉胤也知道,自己這些人是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用手裡的這長刀撐著地麵,王嘉胤從地上緩緩起身,眼睛看著張立位問道:“我對這邊不是很熟悉,你說我們如果離開的話,應當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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