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盛書硯說,“天熱,這不是很正常嗎?”
侯天河想要從盛書硯的臉上找出什麼端倪,可是後者一直不肯轉頭,侯天河心裡有些懷疑,但又沒有證據。
“今天第一次去澡堂,還習慣嗎?”侯天河問。
他不說這件事情還好,一說起澡堂,盛書硯覺得那種腳摳兵馬俑的感覺又要來了。
“……嗯,還好吧。”盛書硯含含糊糊敷衍回應。
侯天河擰眉,他從盛書硯的聲音裡聽出來了幾分不太情願的意思。
“有人欺負你?”他皺眉問,聲音也跟著沉了下來。
男女浴室是分開的,盛書硯在女澡堂被人刁難的話,他在另一邊也不知道。
這一次盛書硯倒是回答得很快,“沒有!我剛進去的時候,淩姨就來了,誰能欺負我啊?”
侯天河驟然鬆了一口氣,他也是才發現自己可能想多了。在部隊裡,嫂子們大多都是很好說話也很熱情,誰會去欺負盛書硯?
“在澡堂真的沒什麼事發生嗎?”侯天河還是有點不放心,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有些怪怪的。
盛書硯知道侯天河的本事,想在他跟前隱瞞什麼,很容易露出破綻。
“都說了沒什麼,你怎麼老問?”盛書硯說話的聲音忽然高了兩度,聽起來好像有些不滿。
這話立馬成功地澆滅了侯天河心裡的疑惑,小妻子都快要生氣了,他還不至於那麼沒有眼力見。
“是我的錯。”侯天河立馬道歉,他沒有說自己隻是擔心之類的話,因為自己的主觀判斷已經惹得小妻子不高興了,他還不至於要去美化自己的行為。
危機解除,盛書硯背對著侯天河,偷偷抿了抿唇。
這還差不多,盛書硯心想著。
侯天河確定盛書硯的頭發被擦得半乾,不會再滴水後,轉身走到了院子裡。
盛書硯是沒乾過什麼農活的,翻地翻了兩天,也就隻翻了沿著牆角的巴掌大的一塊地,而且在侯天河看來,翻過的地根本就不怎麼合格。所以現在侯天河扛著鋤頭,走到了院子的角落裡,開始鋤地。
“你不是才洗了澡嗎?”盛書硯看見侯天河的動作,不由想把人拉住。
這才洗了澡,又搞得大汗淋漓的,黏糊在身上,不難受啊?
侯天河頭也沒回,“沒事,等會兒在家裡衝涼。”
盛書硯“……”
侯確見到自己阿爸在鋤地,也興衝衝地想要跟在後麵幫忙。
盛書硯趕緊拉住人,“你也想去?”
侯確仰著頭,手裡還拿著小一號的的鋤頭,“阿媽,我是去幫阿爸。”
侯天河在另一頭也開口“讓他過來吧,等會兒我帶他洗澡。”
盛書硯看著這對父子,撒手乾脆不管。反正父子倆都不覺得出了汗身上黏糊糊地不舒服,她就懶得操心了。
兩父子在院子裡翻地翻得積極,盛書硯轉身走回房間裡,端著盆子出來,去井水裡打了一盆涼水,沾濕了毛巾。
翻地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但對於侯天河而言,他的速度不知道比盛書硯快了多少倍,還沒半個小時,都已經翻了一大半。
盛書硯拿著毛巾走上前,看見一大一小兩人額頭上都有亮晶晶的汗珠,她不由蹲下身,先給小的擦了一把臉,“熱不熱?”盛書硯問。
“我還能乾!”小不點中氣十足地答非所問。
盛書硯“……”
行吧,之前她怎麼就沒有發現家裡這小崽還喜歡逞能呢?還是說,這小崽就喜歡在親爹跟前逞能?
給兒子擦了臉後,盛書硯也懶得洗毛巾,反正給自家男人用的,也不需要太乾淨。
她隨手就將毛巾遞到侯天河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