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今天晚上的事,盛書硯猜測常潔很有可能在那位蔣先生身邊待不下去了。這種情況下,她在香江又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來源,又不會說香江話,也不會說英文,那麼此刻出現在香江的歌舞團,對她而言,無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聽說先前麥可欣幾乎是拿她當半個女兒在養,常潔可能想著如果還能聯係上麥可欣的時候,還想要重新回到歌舞團吧。
畢竟,在歌舞團的時候,她也算是“萬人之上”的存在。
能在團裡當團寵,何必還要在香江這裡過日子?
但這些話,盛書硯隻是在心裡想了一遍,沒有告訴關婷芳。
今晚關婷芳遭受到的衝擊已經夠大了,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小心翼翼維護一下關婷芳的那顆少女心。不然,真要千瘡百孔了。
盛書硯和關婷芳幾乎是踩著點回到酒店的,隔壁房間的人幾乎都已經睡覺了。
進了房間後,關婷芳說自己還想要坐一會兒,讓盛書硯先去洗澡。
盛書硯出來後,看見關婷芳還坐在窗戶旁邊,伸手托著腮,看著外麵的月亮。
關婷芳聽見身後的動靜,沒有回頭,但卻對盛書硯開口了“書硯,你說,人是不是都會變啊?”
盛書硯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想吐槽現在居然都還沒什麼能用的吹風機,她這一大把頭發也不知道要擦到什麼時候去。每當這種時候,她就特彆想念侯天河。
至少在家裡,擦頭發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她來動手。
吹風機不好用,但是家裡有人工擦頭機嘛。
“人當然會變,經曆過不同的人,經曆過不同的事,每個人都會變。”盛書硯說。
“可是常潔變得我都快要認不出來了。”
盛書硯“那有沒有可能,是你從前認識的那個人,本來也不是一個完整的她呢?”
關婷芳不說話了。
盛書硯倒是覺得今晚常潔的舉動沒有太出乎她的預料,從她見到常潔的第一麵起,那時候正好是麥可欣跟劉主任討論要不要繼續留下常潔的時候。一個能夠為了男人就鴿了比賽的人,盛書硯實在是很難覺得這樣的人是真的熱愛舞蹈的人。
在她看來,常潔隻是享受在舞台上被人關注,而不是舞蹈本身。
有的人,即便是在沒有觀眾的舞台上,一個人也能跳得如癡如醉。
因為跳舞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是讓她感到愉悅和有意義的事情了。
盛書硯想的沒錯,在她們離開後不久,蔣佳男把常潔送回公寓。
還沒有下車,蔣佳男就對常潔開口道“我們分手吧。”
在回來的路上,蔣佳男已經思考得很清楚,然後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從今天晚上的事情看來,常潔的確是不適合再留在自己身邊。
他是很喜歡常潔的那種小鳥依人,什麼都願意聽自己的安排。但是,到了香江後,常潔的生活裡似乎就隻剩下了自己。他明明給了她錢,也給她安排了房子,她能一個人出門去逛街購物,也能去玩,但是常潔卻每天都在家裡,不願意出門。日常生活就是給他打電話,問他在什麼地方,今天能不能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