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之下,暗河當中,金紅色的魚影一閃而逝。
碩大明亮的魚眼遙望四周,鐘乳石,岩層,石靈芝
所有觀測到的一切景象,都通過龍鯉自身的能力,映射到張臨淵眼前。
“嗡嗡!”
張臨淵輕輕拍打下魚肚子,笑著說道“不著急,你慢慢來,看準了再過去。”
剛剛龍鯉說它有點不認識路了,需要仔細辨彆一下。
出發那會閒聊,龍鯉就說起它跟侯爺離開後的事情。
侯爺做了什麼,龍鯉不清楚,但它在這段時間走遍了整個太幻妖山。
以地底之下的暗河為道路,經過了暗河,岩層中的泥漿道,石層之下的熔岩湖
隻要想,就能到!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張臨淵也很興奮。
因為九峰十八彎,目前他也隻探索了兩個地方,還沒完全探索。
有龍鯉,就方便許多了。
“嗡嗡!”
“我知道侯爺給我留了東西,我的意思是等手頭上的事情做完後再去。”
“嗡!”
龍鯉尾巴一甩,攪亂水流衝向右側。
一個時辰後,張臨淵落在青草地上。
看著四周景象,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不是離焰峰灰燼平原山頂的溫泉麼?
不對,不是離焰峰。
張臨淵往左微微偏轉,就看到了鬱鬱蔥蔥的山脈。
沒有萬峰山那邊的壯觀,也沒有灰燼平原那種枯寂感,就是鬱鬱蔥蔥,充滿活力。
走到邊上,張臨淵才發現自己正好在神木峰最高處,也是整個太幻妖山的最高處。
大地縮影就在眼中,再往前就是一望無際的黑暗,黑得有點嚇人。
“嗡嗡!”
“好,這就來。”
龍鯉說這裡是途經區域,還需要改道才能到侯爺的洞府。
再次下潛,又過了一個時辰,終於到達目的地。
雙腳落地,石窟被點亮。
是陣法,一個填滿洞窟,能感應修士進出的陣法。
看著地麵上的陣紋,和師父楚天雄教的元籙有點相似。
這間石窟很大,牆壁上畫滿了壁畫,都是猴族的生活戰鬥場景。
“用傳承石窟當做入口,侯爺的心真大啊!”
認認真真看了壁畫上的內容後,張臨淵喊道“大龍,往哪邊哦,你都準備好了啊,真乖,給你一條魚吃。”
龍鯉早就在邊上待命了,聽到張臨淵要離開的意思,它馬上撞開前方的石門。
投喂龍鯉的時候,張臨淵發現剛剛沒注意到的地方。
洞窟內的水坑河道是新開辟出來的,痕跡特彆明顯。
‘大概是侯爺怕我找不到地方,所以特地開辟出河道讓大龍帶路吧。’
隨著張臨淵走到大門的另一側,這個想法就被證實了。
門後是一個複雜程度遠超過天火蠍族祖地的迷宮,隻要到達新區域,之前經曆過的都會發生改變,絕不會讓你認出曾經來過。
張臨淵嘗試了三次,完全找不到路。
還想過用打碎通道的方式取巧,然後撞得滿頭包。
“這是防我還是防其他人啊?”張臨淵揉揉腦袋,跳進大龍的嘴裡。
從地下暗河出發,又花了一個時辰才到地方。
壞消息,侯爺的家很大,有數個迷宮,至少三個傳承塔以及專門針對闖入者的死門。
好消息,他有鑰匙。
龍鯉就是鑰匙,能記住所有路線,來去自如!
一離開魚肚子,張臨淵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轟鳴。
走出通道,外麵的瀑布映入眼簾。
左手邊還有條過道,可看到外界情況。
瀑布從頭頂傾斜而下,水花四濺成水霧,將遠處的風景渲染得仙氣飄飄。
“師父沒說錯,侯爺就在山壁的瀑布後麵。
“嗡嗡!”
大龍又開始催了。
張臨淵隻能暫時放棄美景,跟著走進洞窟。
洞窟很小,隻有一張石床,一張石桌。
石桌上擺放了一個小盒子,金綠相間,歲月風蝕的痕跡很重。
打開蓋子,光幕升起。
“臨淵,你看到這段留影的時候,我已經在前往孽原的路上了。”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麵,所以我做了許多準備。”
“盒子裡的石符是通往太幻妖山的鑰匙,哪怕秘境結束,隻要你手持石符就能自由出入太幻妖山。”
“另外,石符也是通往九峰秘地的鑰匙,要好好保存,彆弄丟了。”
“你已經習得天人卷,修行之路已經定下,接下來就是勇往直前。
你與其他修士不同,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九道難關。”
“隻要度過難關,你就可以獲得修行資源,妖族信息,以及對修行的認知體會。”
“彆鬆懈,希望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就這樣。”
光幕消散,洞窟又恢複之前的昏暗。
盒子裡的石符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中間的黑色痕跡很是清晰。
“嗡嗡!”
“好,這就來。”
龍鯉說侯爺定下的第一個挑戰在離焰峰,現在拿到石符了,就要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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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求教天人卷問題的時候,侯爺不止一次提到過【修行認知】相關的問題。
修行認知並非修士境界,也不是元技元籙煉器等技巧。
而是對修行的一種理解!
就等於文字,學會寫不行,要明白其中意思,才知道這個字應當用在何處。
在侯爺那個年代,修行理解是最重要的事,連境界突破都比不上。
對修行有正確的理解,才能保證往後的修行道路不會偏離正軌!
“也不知道這九道難關究竟是什麼,讓侯爺耗費那麼多精力。”
在剛剛那段留影中,張臨淵見到侯爺遊走在太幻妖山的各處,有時候身後是沉睡的巨獸,也有可能是廣袤的地下城市,還有堆成小山的朱果。
不管了,先過去看看!
張臨淵進入侯爺的洞府已經快天亮了,他離開後,黎明到了。
最黑的夜過去了,天邊泛起一抹帶有淡紫色的魚肚白。
霧氣在空中浮沉,隨風流動。
忽的出現一陣狂風將霧氣吹散,把神木峰山腰平地上的幾十頂營帳顯現出來。
右側最大的營帳內,虞青從柔軟的床上睜開眼。
紗織睡衣遮不住勝雪的肌膚,劉海之下是一對朦朧睡意的雙眼。
“小姐,是現在為您更衣還是再睡會?”
“再扶我起來更衣。”
今天有事情做,不能睡懶覺。
在侍女的服侍下,虞青穿戴好走出營帳。
正前方的山路入口,兩個身影徘徊。
左邊是項安,右邊是尹誌明。
“你倆是沒睡還是剛起啊?”她大聲問道。
“我剛起,尹少爺連夜趕過來的。”項安問道“小青,你那邊安排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