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淑靜的預估還是遲了些,天藥閣第二天就開始出售丹藥了。
此舉讓屯風城熱鬨起來,因為這邊的修士隻聽過關於丹藥的傳說,從未見過實物。
一時間風聲四起,傳得到處都是。
此刻,張臨淵還在城主府演武場內,正前方是蒙田,他正在練習家傳戰技。
此戰技名為【虎獵】,是修士觀察孽原妖虎總結出來的搏殺技巧,以近身快打為主,頭槌,肘擊,腳踹,肩撞身體各個部位均是殺器,霸道剛烈。
招式銜接與配合也是無比絲滑,每打出一拳踢出一腳都有風聲響起,也有豆大汗珠從額頭滑落。
蒙田走過的路徑,是一雙雙清晰明了的腳印。
連續練習半個小時,蒙田就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少爺,擦擦汗。”
走路帶著相逢的窈窕少女小跑而來,拿出貼身的絲巾幫著擦汗。
這是蒙田的侍女,名叫小翠,聽他說是從奴隸營買來的。
奴隸從何而來?自然就是聖城了。
聽聞這消息的時候,張臨淵大為吃驚,當時就多看了蒙田幾眼。
蒙田還以為此舉惹得張臨淵很不爽,就趕緊解釋。
原來從聖城抓捕男男女女已經是孽原習俗了,這些人當中一部分是普通民眾,一部分是修士。
抓來之後就會送到奴隸營當中販賣,等待買家付錢。
每座荒城都有奴隸營,但奴隸的命運也是各不相同。
普通人反而是運氣最好的一批,因為他們不具備修行能力,完全沒威脅,所以不會被特殊對待。
憑著良好的外貌,反而會被那些有實力的大部族買走,給家裡的嫡係當仆人當侍女。
隻要大部族不滅亡,這群人再懂一點點討好技巧,可以說衣食無憂到死。
但修士就不一樣了,能修煉有威脅,從抓到那一刻起就是重點關注目標。
封鎖經絡喂服毒藥,甚至下蠱斷肢,隻要保證沒威脅,隻要保證不死,怎麼弄都行。
小翠是聖城周邊的江古國人士,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裡,一家人都被抓來了。
小翠能說會道長得還好看,被蒙田一眼相中。
因為蒙田買人的時候連小翠的家人一起買下來,所以讓這個姑娘死心塌地。
“少爺練功這麼累,正好天藥閣有丹藥出售,奴婢已經命人去采購了,很快就會回來。”
“天藥閣賣丹藥?”
“對啊,今天才開始的,很多人都在搶!”
“如果是很多人的話,你弟弟妹妹就彆想著搶了。”蒙田說道“拿著我的玉牌去找蒙東,讓他買一點回來。”
“好的少爺,我這就去,你彆太累了哦。”
侍女小跑離開,蒙田轉頭問道“先生需要幫忙嗎?”
“幫什麼忙?”張臨淵反問道。
“鄭家小姐不是跟你那位朋友合作嗎?怎麼又找上天藥閣了。”
“你知道的不少啊。”
“畢竟是城內兩個最大的不穩定因素,自然要多多關注。”
“你是真的什麼都敢說。”
“孽原男兒不講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先生指導我幫助我,您就是我的朋友,我肯定不會欺瞞您。”
“那你還知道什麼?說說。”
蒙田沉吟片刻,拿出昨晚他爹給的卷軸“先生,您回去之後要注意身邊人啊。”
張臨淵打開後雙眼一凝,問道“消息從何而來?”
“我父親派人打聽來的,是誰肯定不能告訴您,隻希望先生能小心。”
“是要小心啊,這都快把我的底褲給扒乾淨了。”
卷軸裡的信息特彆多,而且都是比較重要的情況,除了黃沙營的寧進知道這些事情,還有與他作對的觀星司黑閻羅。
把卷軸還回去,張臨淵問道“我很好奇,孽原修士不是一直都仇恨聖城修士嗎?你和鄭淑靜怎麼都願意跟我合作?”
“在鄭小姐那裡是利益大於偏見,在我這裡就是前途大於偏見。”
“偏見?”
“對!就是偏見!”
孽原修士和聖城的確不對付,但也隻是跟聖城!
聖城是聖城,周邊國家是周邊國家,千山域是千山域。
黃沙營內那麼多修士在孽原行走,除了利益糾葛喊打喊殺,其他時間不一樣跟部族走得很近?
而且這些年還有修士主動拖家帶口往孽原來,這些事情都是蒙田親眼所見。
“聖城有點大,是跟裡麵所有修士有矛盾還是個人?”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蒙家不仇視聖城,據我所知,也就那些大部族跟聖城不對付。”
這些話蘊含的信息量好大啊,讓張臨淵想到了很多事情。
來之前就聽過孽原的凶名,是窮凶極惡之徒和聖城罪人的流亡之地。
彆到最後搞一個兩地紛爭來源於家族內鬥,那才是真的搞笑了。
可用信息太少,而且還不準確,隻能先記下,等後麵再說了。
“繼續吧,今天你得把剩餘的筋脈桎梏全部打通,因為我逗留的時間沒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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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藥閣開始出售丹藥,也就代表新的挑戰來了。
隻要度過這一遭,就是薑穎站穩立足之時。
作為第一個下屬,張臨淵給的幫助已經足夠多了,該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先生是否太著急了?”
“你怕什麼?”
“疼!”
張臨淵整個人都是無語的“你一個大男人怕疼,那你還走什麼煉體流?”
“我我也不知道突破桎梏的疼痛這麼厲害啊!”蒙田滿臉苦澀說道。
第一次突破桎梏,他真的疼暈過去了,都沒反應過來就直接暈了,恐怖得很。
後麵有了準備就更難受,要先經曆那種極致的疼痛,再暈過去。
其實突破桎梏不疼,隻是蒙田在煉體初期沒走這條路,從另一條捷徑繞過去了。
現在肉身強度提上來,又要重走老路,他不受罪誰受罪?
當然,再難也要咬牙堅持下去。路是自己選的,跪著都得走完!
這句話不用張臨淵說,蒙田自己都知道,他抱怨兩句就再次修煉。
時間飛逝,到了晚上。
張臨淵這邊剛推開房門,就看到鄭淑靜坐在屋裡,瞪著大眼睛看他。
“你怎麼又來了?”
“今天的事你不知道?”
“什麼事?”
“你這甩手掌櫃當得真好啊。”
“你懂這個屁,這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張臨淵坐下問道“你又來乾嘛?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你非要這樣攢著怒氣對我說話嗎?還是你覺得我很好欺負。”鄭淑靜問道。
“是你先欺負我的人,我才這樣對你,搞清楚先後順序。”
張臨淵坐下說道“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處,我會毫不猶豫把你一腳踹走。”
“這句話從來都隻有我對其他人說的份,還沒人對我說過。”
“現在有了。”
張臨淵也很好奇一件事,他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怎麼鄭淑靜還能忍?
之前還以為她圖謀千藥坊,現在看來有點不對勁啊。
千藥坊的價值可不會讓鄭家小姐低聲下氣,隻有更重要的東西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