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先是不可思議地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沾染的舌尖血,期期艾艾地問道“伯伯,你不是要幫我嗎?”
說實在的,這還是袁德文第一次聽到,那女子鬼除了哭以外,說的第一句話。
有點怕,但是不多。
又朝她吐了口唾沫,手裡乾活的鋤頭還緊緊握住,不屑道“你要是華國鬼,三炷清香,雞鴨鵝豬,立碑立位,你隨便選。”
“隻要你能安息,老頭子我都行,誰讓我心善。”
袁德文上下打量著穿著和服的女子,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
“偏偏你是個這麼個畜牲都不如的東西。”
“你個鬼子,哪怕是被人遺落在這裡,也該日日被人踩踏在腳下,不得安生。”
說完,袁德文又覺得不解氣,腳丫子高高抬起,重重踩在腳下的土地上。
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厭惡,對這個女子,乃至她身後的國家,都有著無儘的仇恨。
又想起自己國家受了那麼多的苦難,大部分起因都是這個女鬼的親族國人
現在竟然還腆著一張臉來跟自己說什麼幫幫忙?
“以為道個歉就完事了?告訴你,你永遠都是一個要跪著吃飯的狗東西!”
袁德文越說越激動,手中的鋤頭也握得越來越緊
“你們這些鬼子,給我們帶來了多少痛苦和災難!你們欠下的血債,永遠無法償還!”
“現在,就算你變成了鬼魂,也彆想逃脫懲罰!”
“沒把你骨頭挖出來,日日被野狗啃食,都算老頭子記性不好。”
順嘴說的話,還真給袁德文一點想法。
明天多找幾個屬牛屬虎屬龍的後生,把這山頭的好好找一找。
一本鬼,那是不配埋在華國的土裡的。
袁德文那一通罵
那女子鬼自然也是看在眼裡的,對袁德文這番挑釁看在眼裡,沒有表態。
此時袁德文隻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瞬間下降了好幾度,冷得他直打哆嗦
甚至恨不得將家裡所有的棉襖都穿在身上才能抵禦這股寒意
他警惕地盯著眼前的女子,隻見她身上那件紅白相間的和服,紅色部分竟然像有生命一樣,在和服上不停地流動
一個個紅色的凸起物不斷湧現,直直地衝向袁德文,但又被和服困住,無法突破。
“伯伯,我叫鬆本花福,我想回家,您能帶我回家嗎?”鬆本花福輕柔地向袁德文行了個禮,然而這個動作顯得有些怪異和生硬。
努力掩飾住眼中閃爍的殺意,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無辜一些。
袁德文心裡暗自嘀咕道“鬼行禮,沒好事……”
緊緊握著手中的鋤頭,緊張地在身前揮舞著,擺出一副自己不好惹,且能再把鬆本花福再揍一頓的架勢。
“滾你爸的,小日本,愛死哪去死哪去!明天我就去找山神老爺收了你。”袁德文怒聲罵道,同時揮舞著鋤頭,試圖驅趕眼前的鬆本花福。
“還鬆本……”
袁德文突然想起了什麼,腦海中浮現出鎮上正在改造的那家鬼子醫院。
就在鎮子中間,改都沒辦法改,扒了重建又要好多錢,還要等好多年。
鎮上就需要一個正規的醫院,那個醫院就跟一坨沾了狗屎一樣,用起來惡心,不用又沒辦法
這一切的一切,是一本人搞出來的。
而鎮上那個醫院
他爹的,就是叫一個鬆本的大賤人弄出來,說一本免費給華國人治療
到最後進去的華國人,一個都沒有出來。
或許是那裡麵死的人太多,冤魂在裡麵久久不散
那冤魂裡頭,說不定還有自己失蹤了很久的弟弟妹妹們
單這樣一想,已經有60歲高齡的袁德文給整的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