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小滿哭的再怎麼淒慘,惹人憐愛,那些已經上過當,吃過虧的鬼魂們,卻不願意相信她。
隻在旁邊靜靜等待著小家夥的後招。
還是小滿想起來自己還有正經事情,才強忍著心裡的難過。
站在柵欄麵前,小手握成拳頭比劃了兩下。
在眾鬼魂驚訝地目光中,一拳把柵欄給打飛了。
“我嘞個乖乖,現在小娃娃都吃什麼東西長大的哇。”個彆鬼魂試探著把手伸出來,看著小滿感歎道。
“上次的那個好像是快把自己哭死了岔氣了都,那鬼子都不出來”
“這次直接整了個一拳打死一頭牛的?”
“鬼子肯派這麼個天才小家夥?”
小家夥在外麵聽到裡麵鬼魂說的話,很想不去理會他們。
但是又把這些魂魄放在這裡,不去把他們送到地府,又不太像樣子。
就站在原地,打開自己的小荷包。
那些鬼魂還以為小滿要攻擊他們,也不逃竄,用一種早就預料到小滿會對他們動手的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依照年齡大小,全都把最小的那個孩子,護在最身後。
“倒下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我。”為首的趙一曼堅定地看著小滿,高高地揚起下巴,挺起胸膛,堅定地說著。
“沒錯!我相信,我們現在的後代,個個不是孬種,很快就會再次把你們打回東洋老家!”
“”小滿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熱血沸騰的談話。
之前在地府的時候,聽到最多的話是“不要吃鬼鬼”,“遇到渾身是鮮紅色的魂魄一定要保護”
那時候小家夥還不明白為什麼“鮮紅色的魂魄不能吃”,但現在,她好像知道了
看到鮮紅色魂魄的時候,還隻是心疼,直到真正聽到那個“千千萬萬我”,才徹底明白為什麼孟姨姨說不要吃渾身鮮紅的魂魄
與之前一隻手抓鬼魂的樣子不同,這次小滿是把自己的小荷包給摘了下來,雙手捧著放在地上。
那個小荷包在接觸到地麵的時候,小荷包的開口處繩子自己就解開了,然後不斷地在鬼魂麵前放大放大
直到比那些鬼魂再高些的時候,才堪堪停了下來。
趙一曼還是時刻保持警惕地看著小滿。
小家夥低垂著腦袋,似有所感,想到這些鬼魂是袁家村山上的鬼魂,老鬼有可能會見過
“袁德文袁德文你出來。”小滿扭頭在小荷包的入口處叫著。
在趙一曼身後的其中一個鬼魂,在聽到袁德文的名字時,眼神微微閃動,毫不猶豫地走到趙一曼身側。
“奇了怪了,這時候叫我??”老鬼聽到小荷包外麵有人在叫著自己的名字,掏了下耳朵,朝著小荷包出口方向走了出去。
老鬼感覺到自己的魂魄在不斷地變大,尤其是走出了小荷包的時候,整個鬼魂都是呆愣地。
揉了下眼睛,不太相信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比一人還高些的小荷包。
“我滴個乖乖,你還能變大啊!”又很氣憤地踹了兩下,憤怒地說“那我之前是咻咻咻的飛,那算什麼!”
趙一曼攔住想上前的鬼魂,用眼神示意他往後退。
那鬼魂隻是拍了下趙一曼的手,安慰以後,又繼續上前,試探地喊著老鬼的名字“鋼炮?”
“什麼鋼炮!我是你爺爺!”老鬼自認為自己年齡最大,輩份最大,當然聽不得有人或者是鬼魂叫這個名字。
立馬轉過身,想找那個叫他名字的鬼魂質問一下
卻愣在原地
那年袁德文也是要去參軍的,她娘在家裡哭死哭活不願意讓他去。
原因是鋼炮身子弱,吃不了那種苦
“鋼炮,俺娘你就幫俺照顧了吧。”
“鋼炮,所有人都死了,我回來繼續潛伏,來看孩子和老人最後一眼”
“那些孩子和老人就拜托你了”
後來所有四十歲以下的後生都走了,隻剩下袁德文一個人,守在村子裡,送走了一個又一個老人,養大了一個又一個孩子
所以袁德文再次看到那個喊自己鋼炮的,心思是複雜的
“咋還不認人了,俺!牛犇兒!。”那鬼魂拍拍胸脯,自豪地介紹起自己的名字。
老鬼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兒時的夥伴,小聲又試探地喊著“牛小草!”
牛犇一下就被氣笑了,大聲重複自己的名字“牛犇!!!”
“死了那麼多年,還是我去給你收的屍體,你還不肯到夢裡見我!”老鬼站在牛犇麵前的時候,還比牛犇矮了一截。
“你知道那年我背著鬼子去收你們的屍體有多難嗎?九死一生!被抓到了當場就要挨槍子兒!”
“你都不願意過來說下你在陰曹地府要些啥。”
六十多歲的老人,隻有在薑雲揚那裡釋放過惡念,還隻是因為放心不下家裡的一切
現在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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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鬼魂沒有眼淚,估計老鬼都要淚灑當場了
“好了好了,都是從最困難那時候熬過來的,不談那事兒了。”牛犇安慰似地拍了下老鬼的肩膀,問出了所有穿著藍色軍裝魂魄最想問的問題“那小一本鬼子,現在沒再搞小動作吧”
老鬼神色一僵,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小村子,又迅速隱藏好自己的情緒,摟過牛犇的肩膀說道“現在國泰民安,你們真應該去投胎看一看,那小洋車,小彆墅,嘖嘖嘖”
老鬼這個鬼,是趙一曼等鬼魂經常在他活著的時候,夜晚在那個村子裡光顧。
華國還未成立的那幾年,就屬袁家村死的人最少,鬼子有一年聽說袁家村裡有自由黨,搜遍了整座山,都沒有找到袁家村在哪
所以老鬼出來的時候,趙一曼還是相信了那個小家夥。
走到小滿身前,蹲下身,看著小滿的眼睛,帶著愧疚地說道“抱歉,我們經不起第三次欺騙了”
“沒關係。”小滿心底的怨氣已經全消,擺擺手
“請進。”用整個地府最高級的禮儀,彎下腰一伸手,語氣誠懇道。
趙一曼也是親眼看著小荷包從小小一個變成一個巨大能容得下大小夥的麻袋
有些複雜地問道“你這是要救我們出去。”
“那你該怎麼辦?”趙一曼環顧一下四周,周圍的危險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