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刁鑽。”
皇帝先是聽說是菌類的毒素,麵色就如同死灰一般。
再通過戰風淵的詳細描述,知道冤枉了常景啟。
可他的內心依舊不忿。
疑惑道:“戰卿,連常景啟都不知道的菌毒,你又如何得知?”
在長長蹕道上行走的時候,戰風淵就盤算好了話術。
躬身回稟:“陛下,您忘了,南方多雨濕氣又重,山中盛產菌類,而宣城所在玉衡山脈更是菌類生長的絕佳之地,屬下在宣城戍邊多年,知道此毒並不稀奇。”
他又加一句:“宣城大旱之初,就有外來百姓想去山中尋找菌類充饑,被屬下嚴令禁止,才未釀成大禍。”
“原來如此。”
“依你之見,是何人下的毒?”
戰風淵分析說:“這種毒能參入食物或酒水中,無色無味,服用一個時辰後開始出現中毒症狀,常公發現蘇旭屍體之前一個時辰內,進入大理寺地牢,且給蘇旭帶了食物或酒水的都有嫌疑。”
皇帝歎息一聲,靠向椅背:“這麼說,除了醫正扁鶴,你父親戰山閱和盧崎都有嫌疑,還有大理寺當日負責監管蘇旭的人也有可能是凶手。”
戰風淵道:“大約如此。”
“你繼續查案去吧,有什麼需要,再進宮找朕。”
見戰風淵還跪著,皇帝問他:“還有事?”
自己做宣南公主駙馬一事如鯁在喉,戰風淵實在問不出口。
一來,若他問了,皇帝不承認,則顯得他有巴結皇室之嫌,會被人輕看。二來,若陛下承認有指婚想法,作為人臣,戰風淵就沒有後路可退了。
想了又想,沒敢開口。
隻道:“陛下,宣南公主喬裝成小廝跟在微臣身邊。”
他之所以選擇坦白,是因為身邊跟著不少金吾衛的探子,皇帝能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扮作小廝的事嗎?
皇帝淡淡一笑,表情頗為無奈:“恩寧那丫頭被慣壞了,隨她去吧。你就把她當做你的小廝,隨意吩咐點事情給她做就行。”
“微臣明白。”
“對了,你打跑司徒崇,朕還沒給你賞賜。”
這話讓戰風淵的心咯噔一下。
好在,皇帝隻是拿些器物獎賞他。
“兵部、吏部正在核對你給他們的請功貼,具體的賞賜等核對清楚再給你們。這是朕私下給你的。”
一敲罄,呂萍進屋。
“大伴啊,帶戰卿去朕的內庫裡挑幾樣看得過眼的吉金器物拿回家賞玩。”
皇帝賜,不能辭。
聽到吉金二字,戰風淵更不願意推辭。
跟著大太監呂萍去了專門收藏吉金器物的庫房。
一進屋,便被一片金色迷了眼睛。
“戰節帥,儘管挑。看中什麼拿什麼,彆客氣。”
小到飾品,酒器,大到香爐、冰鑒,應有儘有。
戰風淵的視線直接落在最大的吉金器物,冰鑒身上。
呂萍看出他的心動,舞著蘭花指,介紹說:“陛下屋裡的那個比這個大,節帥要是看上,咱家就讓人給您送到府上。”
不心動是假的。
戰風淵還在猶豫,呂萍把他拉到庫房更深處。
戰風淵一眼就相中那扇將整個房間一分為二的巨大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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