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吱嘎”
身後的空間出現不穩定的亂流。
不多時，一個血淋淋的手掌撕開空間。
從無儘的黑暗中，走出一個滿臉是血的黑發青年。
肚子上還破了一個口子，半截腸子從裡麵一路垂落到地上。
“死的腦子都不清楚了嗎，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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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玩偶皺了皺眉頭，抓起一旁的紙巾丟在男人身上。
“把自己弄弄乾淨！”
“嘖~”男人站了會兒，眼神逐漸變得清明。
原本呆滯的表情也越發賤兮兮。
他也沒低頭去撿地上的紙巾，隨手把腸子塞進身體裡。
然後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坐在了獅子玩偶對麵的辦公椅上。
抓著椅背轉了幾圈後，他才歎了口氣說道“為了這裡的工作，特意從地獄趕回來……你是不知道我遭了多少罪。”
“我隻知道有個白癡，被人在現世宰了，皮囊還被取走當做偽裝。”
“揭人不揭短啊，律法！”
黑發青年不爽地齜著牙。
這事情他到現在也感覺窩火。
死亡什麼的還是小事，畢竟作為秩序的從屬，他們這些根源惡魔即便轉生到地獄也能保存相當完整的記憶。
還能走捷徑快速返回現世。
但不明不白被人暗算，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對方的正體，這事情說出去確實挺丟人的。
“所以……有那個家夥的下落了嗎？”
“我勸你不要單獨行動……那家夥很危險。”
獅子玩偶，不……
根源級惡魔【律法】惡魔看了他一眼。
特意警告了一聲。
黑發青年的表情逐漸變得陰鬱起來。
半晌沒說話。
“老子可是【道德】啊，【律法】！”
“【道德】被人綁架，然後謀殺了啊……糙！這能忍？！”
【道德】惡魔，一腳踹開了麵前的椅子。
青筋暴起，大口喘著粗氣。
律法惡魔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隨手甩了一個u盤過去。
“裡麵是疑似的線索，你自己處理。”
“謝了，下次請你吃大餐~”
道德惡魔瞬間堆起笑臉，拍了拍獅子玩偶的肩膀後，拿起u盤就朝外走去。
嘴裡還哼著歌。
等他離開後，律法惡魔“嗤”地冷笑一聲。
邊上的某個屏幕突然亮起。
裡麵是一個模糊不清的黑色身影。
依稀隻能看到一對擠滿了星辰的碩大眼球。
“我還真是遭人惦記呢。”
屏幕那頭，【虛構】惡魔哈哈大笑。
“認不清自己定位的蠢貨罷了。”
律法惡魔簡單地給出自己的評價。
不過【道德】惡魔的回歸畢竟隻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兩人很快就聊到了正題上。
“讓冰魔那邊低調點，你們最近的行動太過頻繁，我不好掩飾痕跡。”
“秩序要蘇醒過來了？”【虛構】惡魔直奔主題。
“還沒，畢竟這一期的果實還沒完全成熟，不到收割的時候。”
“但畢竟有預警機製在，它分離出的子體隨時有可能被驚動。”
屏幕中，【虛構】惡魔難得沒有繼續那誇張的笑聲。
認真思考過後，它突然拋出一個藏在心裡很久的問題。
“說起來，我一直沒搞懂，為什麼你會選擇和我合作。”
“你的力量完全來自於秩序。”
“很簡單。”
【律法】惡魔雙手交叉著，就這麼放在冰冷的桌子上。
原本獅子玩偶的形象，逐漸扭曲變形。
倒映在牆上的影子，是一個略微駝著背的身影。
“秩序，已經不滿足單純從人與魔兩邊獲取力量。它想要顛倒兩邊的座次，或者說將二者合二為一。”
“帶來的後果，就是人間的律法，無法再約束那些獲得人身份的魔。”
蒼老的人影慢慢站起。
眼神冰冷而絕然。
“唯有這一點，我絕不允許。”
“沒有人，能淩駕於律法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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