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甫柘和月溶溶趕到之後,謝澹煙才盤膝開始了修煉。
皇甫柘將雙手放在謝澹煙的後背,小心翼翼的將靈力引入謝澹煙的身體,在謝澹煙的經脈上布上薄薄的靈力膜。
也許是多日沒修練,也有可能是因為多次走火入魔,謝澹煙也不敢放開修行。
不過好在皇甫柘的靈力細致的防護好謝澹煙的經脈,漸漸的,謝澹煙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經脈中靈力流轉逐漸加速,整個人也終於進入了狀態。
皇甫柘絲毫不敢放鬆,畢竟,謝澹煙之前的走火入魔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
《神農本草經》加速運轉,赭鞭也出現在了皇甫柘膝上,謝澹煙的經脈及靈力立刻清清楚楚的映在了皇甫柘眼中。
慢慢的,謝澹煙因這幾日都沒有修煉而乾涸的丹田逐漸充盈,經脈中的靈力愈加強盛。一切都朝著更好的方向進展著,仔細監管的皇甫柘也稍稍鬆了口氣。
可是,那日包裹謝澹煙全身的煞氣又是從何而來?皇甫柘不由得陷入了思考。
就在皇甫柘走神的這一瞬間,謝澹煙手勢一變,絲絲縷縷的煞氣立刻從四肢百骸中暴起,融入靈力之中,謝澹煙的臉上也露出痛苦之色。
皇甫柘連忙回神,靈力迅速護住謝澹煙的心脈,減緩謝澹煙體內融合靈力的速度。
就這樣,在皇甫柘悉心照顧下,謝澹煙平安無事的修煉完這次小周天。
皇甫柘脫力倒下,謝澹煙一臉愧疚的坐在一旁,不知道怎樣道謝。
休息片刻,皇甫柘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立刻向謝澹煙問道
“你這功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要引動如此磅礴的煞氣,你就不擔心被煞氣吞噬,迷失心智嗎?”
謝澹煙眼神一黯,運轉起自己的功法,煞氣從體表飄出,迅速形成了一套破破爛爛的鎧甲,凶狠的鬼麵上有一道穿透的刀痕。
“哇哦,澹煙姐你現在好帥!”月溶溶在一旁興奮的說道。
謝澹煙臉上一紅,感激的看了月溶溶一眼,將鬼麵散去,
“你應該從溶溶和雪姐姐那裡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了,我本是山下荒國的一名將領,因皇室動亂保護我主之時不敵,生死未卜而至今日。這套功法是我和吾主唯一的證明,終有一日,我要憑借這套功法踩在那群亂臣賊子的臉上,以慰吾主在天之靈。”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不肯放棄修煉這套功法的原因。”
“不錯,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謝澹煙惡狠狠的說道。身上的煞氣隨心而動,甲片叮咚作響,猶如鬼哭。
默念堅心經,皇甫柘眼中“卍”微亮,謝澹煙的煞氣頓時矮了一截,本人也稍稍恢複了些理智。
看著默默使用功法扛住的月溶溶,謝澹煙連忙散去身上的鎧甲。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得不告誡你,現在的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如果你不能真的看開這一切,那你終有一天會被這功法害死,連報仇都做不到。”皇甫柘鄭重說道。
謝澹煙臉色一黯,默默的點了點頭。
看著傷心難過的謝澹煙,月溶溶連忙開口說道“沒事的,沒事的,皇甫柘你不是成功保護澹煙姐完成這次修煉了嘛。以後也這樣做不就好了,對不對?”
皇甫柘搖了搖頭,看著月溶溶的雙眼,“那如果我不在該怎麼辦?這次我都已經精疲力儘,下次我堅持不了怎麼辦?你不能把你自己的命脈掌握在彆人手裡,反正,你仔細想想吧。”
月溶溶也沉默了,看向謝澹煙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再多言,皇甫柘轉身離開。
月溶溶輕輕走到謝澹煙身旁,握住謝澹煙的左手,無言的陪伴著。
“溶溶,其實皇甫柘說的話我都明白。可是,吾主對我有恩,我怎麼可以忘記仇恨苟活下去。”謝澹煙小聲的說著。
月溶溶點了點頭,仔細的傾聽。
“你知道嗎?這套功法名為《黑帝儺舞》,是吾主破例授給我的。而且慣例,女人是不能修行這套功法的,無論是觸碰儺麵,還是佩戴儺麵,這都是男人的事情。吾主明明知道我是女子破例授我功法,但我卻辜負了他的期待。”
說著說著,謝澹煙逐漸縮了起來,眼神迷離的說道“溶溶,你說,是不是因為吾主授我功法惹怒了神明,這才讓他被亂臣賊子…”
“怎麼可能!雖然我不清楚澹煙姐你的君主到底是怎樣的人,但是我覺得他在授予你功法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哪怕觸怒神明也要相信你的決心!”月溶溶大聲說道。
謝澹煙鼻子微酸,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堅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