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半晌,蕭萬平目光轉向衛國使團。
他看著一名禦醫,是在廣月閣裡,給自己把脈的其中一人。
“本殿下問你,你們四皇子出使大炎,帶了幾個府兵?”
那禦醫看向蕭萬平的眼神,有些發怵。
他抬起頭,又迅速低下頭去,用顫抖的聲音回道:“好...好像是三個?”
“好像?”
蕭萬平眉頭一皺:“怎麼,你不是很清楚?”
“我們殿下,一入炎境,就說要給炎國施壓,讓你們的人來保護他,因此故意不和使團一道,徑自帶著自己的人走了,幾乎沒回來過,我真不是很清楚。”
聞言,獨孤幽冷哼一聲。
“堂堂衛國四皇子,竟然都是這般小伎倆,可歎。”
“不,不是這樣的。”那名禦醫似乎壯著膽子說了一句。
“什麼不是這樣的?”蕭萬平立即反問。
那禦醫再答:“我們四皇子,素來沉著冷靜,最討厭耍小手段了,之所以這樣,應該是局勢所迫。”
見他樣子,蕭萬平看得出來,這禦醫很想維護薑不幻。
“沉著冷靜?”裴慶嗬嗬一笑:“貴國四皇子在廣月閣的表現,也算沉著冷靜?”
那禦醫低下頭,無言以對。
蕭萬平卻是心中一動,眉頭緊擰,似乎又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閃過。
但他娘的就是抓不住!
思索幾息,沒有答案,蕭萬平繼續問道:“我再問你,那日薑不幻在醉仙樓被打過之後,回來時身邊可有他的府兵?”
那禦醫極力回憶著:“好像沒有,當時殿下被你們的赤磷衛送回來的,身邊沒有什麼府兵。”
聽到這話,蕭萬平重重點了點頭。
既然是薑不幻的府兵,就應該時刻守在他身旁?
為何回來時卻不見了。
裴慶也立即察覺到異常,與蕭萬平對視一眼。
片刻後,兩人不得其果,終是離開了懷遠館。
“獨孤幽,你可還記得那三個侍衛的模樣?”
“粗略記得。”
“那好,裴大人,你讓刑部的畫師,立刻來顧府一趟。”蕭萬平說道。
“殿下想捉拿他們?”裴慶問道。
停下腳步,蕭萬平深吸一口氣。
“我總覺得,隻要找到這三個人,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可他們隻是薑不幻的府兵而已,能有什麼幫助?”獨孤幽也出言問道。
搖了搖頭,蕭萬平回道:“你不覺得這三個府兵,很是可疑嗎?”
“不錯!”裴慶接話:“他們莫名消失,或許薑不幻自殺,與這三人有關。”
“可他們會不會已經離開帝都了?”獨孤幽再問。
“呼”
一吐胸中濁氣,蕭萬平喃喃道:“希望他們還沒離開。”
有線索就追,這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經此一番,裴慶再次對蕭萬平刮目相看。
這人不僅有才學,還心思縝密,觀察入微,可是個天生的斷案人才。
或許此案,到最後真要靠他也不一定。
形勢緊急,裴慶也沒心思出言稱讚,帶著沉重的心與蕭萬平道彆。
翌日天明。
退朝後,裴慶來到了廣明殿。
他覺得調查結果,還是暫時保密為好。
因此沒在太極殿上,公然奏報。
行過禮後,裴慶將昨夜的調查結果稟報景帝。
“自殺?”景帝大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