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萬平先將地下的艾葉和香茅倒出,再將火石粉放在最底下。
緊接著,將那包白色塊狀放在中間。
最後,再重新裝入艾葉和香茅。
量都不多,如果沒打開香囊細看,是不會察覺異常的。
“即刻送回。”
蕭萬平將香囊遞給趙十三。
“嗯。”
點點頭,如法炮製,趙十三將香囊神不知鬼不覺送回了董府。
果然,翌日一早,雨並未停下。
百官紛紛乘坐轎子,到了宮門口方才下轎。
“這鬼天氣,怎麼雨就下個不停。”
一下轎,董成接過下人遞過的油紙傘,嘴裡抱怨。
“呦董大人,你也這麼早?”
刑部侍郎孔承安也下了轎。
拍打著身上雨水,董成回道:“孔大人,這下雨天,不早不行啊,萬一遲了,恐陛下降罪。”
“說得沒錯,趕緊進宮吧。”
孔承安也撐了一把紙傘,兩人並肩而行。
突然,從背後走來一人,腳步匆忙。
不經意間撞到了董成。
“誰啊?走路不長眼?”
回頭一看,見是陳實啟,董成立刻彎下腰。
“陳尚書,是你啊...”
他剛要說話,陳實啟卻隻是冷哼一聲,腳步不停,眉頭緊皺,朝前走去。
“誒,陳尚書今天是怎麼了?”
董成心下困惑。
兩人可是一黨,朝堂上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平日裡見麵,都會互相見禮。
今天陳實啟卻是給他甩臉色。
孔承安停住腳步,待陳實啟走遠之後,看了左右一眼。
見沒人靠近,方才低聲道:“董大人,你不知道,陳尚書的孫子出事了。”
“陳文楚?”
“就是他,昨夜刑部連夜接到興陽府衙文書,說陳文楚涉嫌殺人,此刻正被扣在府衙呢?”
“不會吧,陳文楚殺人?”
董成滿臉難以置信。
要知道,他的兒子董興民,和陳文楚多有來往。
董成多少也知道陳文楚的為人。
“這陳文楚我多少也了解,雖然紈絝了些,但膽子卻是極小,說他殺人,我卻是不信的。”
“誰知道呢?文瑞忠還在審理,咱們看著便是。”
雨勢越來越大,兩人加快了腳步。
此刻,太極殿的廊廡上,已經聚集百官。
董成和孔承安縱然有紙傘擋著,但終究免不了雨水加身,外袍微濕。
“董大人,為何停下?”
孔承安突然覺得身邊一空,回頭看去。
見董成站在原地,低頭看向腰間。
那裡,從香囊處,正冒著縷縷白煙。
“董大人,你這香囊...”
孔承安剛要說話,便見董成眉頭一擰,吸了一口涼氣。
顯然,他感覺到了疼痛。
拋下紙傘,反應過來的董成,立刻要去解開腰間的香囊。
可下一刻...
“轟”
香囊發出一聲輕微爆炸聲,從裡麵綻放出火花。
淡藍色火花!
緊接著,這團火焰迅速沿著董成的腰,蔓延開來。
“啊...啊...”
董成雙眼大張,嚇得開始尖叫。
下意識,他用雙手去拍打火苗。
可火苗接觸到他的衣袖,猶如蒼蠅見了蜜糖一般,立刻蜂擁上去。
將他雙臂吞沒。
“哇啊!”
見狀,與他距離不遠的孔承安,一聲驚呼,連退十來步。
油紙傘也掉在了地上。
廊廡上的百官,見到這一幕,儘皆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