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搜刮一圈腦子裡的記憶。
對於沈星回的酒量，依然不太好判斷。
看他和秦徹中間那張小酒桌上已經見底的酒瓶，你也不清楚誰喝得多，誰喝得少。
過去牽住沈星回的手時，沈星回垂眸一笑。
秦徹則是偏開臉，嘴角的笑容更難壓一些。
“你們兩個笑什麼？”你把沈星回從躺椅上拉起來，“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沒告訴我？”
沈星回腳下一晃蕩，往你身上倒來，“搭檔……你怎麼在搖晃？”
“是你在晃。”你架起他一條胳膊，“那個，秦徹。”
“哪怕一整夜不睡，我也會替你看好外麵那輛長了腿的巴士。”秦徹把瓶子裡最後一點酒倒進自己的杯子。
順手招出梅菲斯特，讓它飛到你麵前，“把它帶在身邊，真有什麼急事，我會讓它通知你。”
你有點糾結，“它跟著我，跟你直接盯著我，有什麼區彆？”
“禁地跟拍的鏡頭跟著你，和它跟著你，也沒有區彆。”秦徹眼睛掃一眼烏鴉。
鴉腦袋前方的光屏居然有畫麵了？
上麵顯示的密密麻麻的文字是什麼意思？
你靠近過去看看，“這不是直播裡觀眾發的彈幕嗎？”
乍看像份布滿文字的文件，細看一行行字正不斷向上刷新的烏鴉牌彈幕中
（保鏢小姐能看到我的話嗎？）
你點頭，“能看到啊。”
（哈哈哈！梅菲斯特終於有點實際用途了！）
（彈幕長腿能跟著小狸花到處跑，你怕不怕？）
（樓上，長翅膀，到處飛，謝謝！）
你困惑的望向秦徹。
秦徹喝口酒，“堡壘升級，似乎接通了梅菲斯特的無線局域網，不過它不顯示直播畫麵，隻有彈幕文字。”
沈星回腦袋往你頭頂一歪，“搭檔……你又在晃了。”
你眼看要支不住沈星回傾斜過來的體重，忙對秦徹擺擺手，“我帶他回房間。”
“不用向我彙報。”秦徹略微挑眉戲謔的直視著你，“那聽起來，實在太像在和我說"秦徹，對不起"。”
“……”你一陣無語。
但也不得不承認，從秦徹麵前帶走沈星回，你對秦徹肯定會有些抱歉的。
秦徹“嗤”的一笑，“等輪到我的那個夜晚，我可不想看到你對彆人都這麼低聲下氣。”
“我哪有低聲下氣？”你不服。
“哦？那是我誤會了。”秦徹又笑著喝口酒，對門的方向指過去，“慢走，不送。”
這家夥，又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你留，把你戳穿，再把你送走。
你暗暗瞪了秦徹一眼。
秦徹欠打的手背朝向你，伸出四根手指，隻彎曲大拇指。
四？什麼意思？
他再彎曲食指，三？
把無名指和小指彎曲了，換成食指中指豎起。
二？
最後他比劃出一的時候，腦袋一歪，把那根食指指向他自己的臉。
你恍然大悟，他是在提醒你，他排在第四位。
也是在警告你，就算排第四，也遲早會輪到他，到時候，他會和你好好“談談”的。
耳朵一熱，你摟住沈星回的腰就往外走。
“搭檔——”沈星回聲音柔柔的，黏糊糊的，還透出那麼一點不勝酒力的虛弱，“你……要帶我去哪裡？”
不等你回答，沈星回又自言自語，“我……不值錢的，賣不掉的。”
“我哪舍得把你賣掉？”你兩條胳膊都用力，上麵拽穩他胳膊，下麵抱緊他身體，“乖啊，好好走路。”
“我……也不好吃的，就算把我丟到怪物嘴巴裡，它……也……呃啊……”
最後那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好像他已經看到了張大嘴巴的怪獸，嚇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