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祁之的手比盛躍的要小一些,白嫩修長,摸起來軟軟的,溫熱的觸感讓盛躍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心安。
雖然他不記得自己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麼事了,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變成了一隻血族。
原來,成為血族是這種感覺。
盛躍跟著路祁之的步伐走,他渾身冰冰涼,像是一隻冷血動物。如今的盛躍五感比之前強上許多,耳邊傳來遠處微弱的聲音。
他停了下來,順帶著將路祁之拽停。
路祁之轉過頭來看他,疑惑的問“怎麼了?”
“有人。”
路祁之四處看看,這裡一望無際,根本就沒什麼人,隻有搖曳的雜草。
“那邊。”盛躍指著一個方向“大約九百米,有個人躺在那裡。”
路祁之微微皺眉,但盛躍這麼說了,二人便朝著盛躍說的地方走去。
果不其然,兩個人很快發現了一個昏迷的男人,躺在雜草叢中。
這裡的草太高了,人躺在裡麵,確實不會被發現。
路祁之見那人有些眼熟,思索了片刻,想起來了這是那個清澈又愚蠢的新手血獵——桑寧。
路祁之鬆開盛躍的手,蹲了下來,拍了拍桑寧的臉“嘿,醒醒。”
盛躍看著自己被鬆開的手,上麵還殘留著路祁之的餘溫,寒風拂過,將路祁之留下的痕跡吹走。
盛躍莫名覺得心煩,不自覺的開口“管他做什麼?”
“這人不是血族,怎麼來的血族世界,奇了怪了。”路祁之見桑寧一直不醒,手上更加用力了。
“啪”的一聲,桑寧的臉都紅了,他緩緩睜開眼,便看到了路祁之湊過來的大臉。
“啊啊啊救命!”桑寧手撐著地,坐起身來又往後挪了挪,才看清楚路祁之的臉。
“是我,謝忱。”
路祁之露出八顆牙齒,標準的微笑,以示善意。
桑寧看了看路祁之,又抬眸看旁邊的盛躍。
盛躍的眼神看起來很嫌棄他,而且這個人眸子血紅,獠牙尖銳。
是隻血族。
桑寧咽了口口水,捂著自己有些痛的臉,乾巴巴的打招呼“謝忱,好巧啊。他是你的朋友嗎?”
“他叫盛躍,是隻f級血族。”路祁之介紹道,又看向盛躍“他叫桑寧,是個新手血獵。”
盛躍沒給桑寧任何眼神,隻覺得路祁之有些莫名其妙。
他怎麼又認識血族又認識血獵的。
難道不知道這兩者是對立的嗎?
桑寧站起身來,疑惑的問道“這裡是哪啊?”
“這裡是血族世界。”路祁之貼心的解惑“你有福了,這裡麵可多血奴了。”
血奴是最低級的血族,他們沒有心智,隻靠本能行事。
整個血族世界,如今隻有血奴存在。
很久之前,血族世界發生了變故,這裡再也無法適合血族生存,所以血族王以自己作為祭品獻祭,打開了與人類世界的通道。
所以血族得以進入人類世界生活。
但血族在人類世界並不適應,人類崇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所以當時血族剛出現的時候,便被人類高層下令清剿,還有人抓住血族想要用來研究。
後來,血族發現人類的血液能夠增強他們的力量,血族到處吸食人類血液,一時之間世界大亂。
再後來,便有了血獵的出現。
經過數百年的適應,人類與血族終於找到了平衡點,迎來了短暫的和平。
“血族世界?”
桑寧不解,他還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世界。
“你不知道很正常。”路祁之撇撇嘴,估計血獵公會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不知道。
更何況桑寧隻是一個新手血獵。
“謝忱。”盛躍忍不住插話“你不是說有什麼事來不及了嗎?現在還在這裡跟這個無關緊要的人聊天。”
“哦對,我們得快點。”路祁之想起了正經事,不能讓厲銘澤得到血族王的傳承。
“快跟我來。”路祁之說著,便快步走在前麵。
盛躍看著往前走的路祁之,伸出來的手又縮了回去。
他睨了一眼無關緊要的桑寧,跟上了路祁之的步伐。
桑·無關緊要·寧“……”
怎麼覺得這隻血族對自己很不滿?
他雖然是隻血獵,但是他也隻抓犯了事的血族,沒乾壞事的血族他是不會管的。
他都還跟路祁之這隻血族交上朋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