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之心,早已被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所攫取,卿秀的安危,在那一刻,仿佛被無形的力量輕輕擱置一旁,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彙聚於林光身上。
他宛如一尊被天雷環繞的雕塑,靜止不動,周身電芒交織,轟鳴之聲不絕於耳,營造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末日景象。
丁掌門,這位平日裡沉穩內斂的宗門領袖,此刻亦是神色嚴峻,眉宇間凝聚著風暴前夕的壓抑。
他以超凡入聖的修為,輕而易舉地化解了林光體內肆虐的雷電之力,那份從容不迫,儘顯宗師風範。
而另一掌則是化掌為指,輕點在林光眉心,一股溫暖而磅礴的靈力如涓涓細流,源源不斷地注入其體內,誓要將那潛藏的擾魂大法徹底驅逐出境。
“值日長老,速速傳令!”
丁掌門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千鈞之力,震得四周空氣微微顫抖。
“即刻召集所有長老與精英弟子,務必全力以赴,將膽敢對林光施展擾魂大法之人,掘地三尺,也要將其揪出!”
他的命令,不僅僅是憤怒的宣泄,更是對宗門安寧不容侵犯的堅決扞衛。
林光是祖師喜愛的天才,又是鐵拐門未來的希望,是誰竟然如此大膽地在鐵拐門中禍害林光?
在這一刻,整個宗門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凝聚,眾誌成城,誓要守護這片淨土,不容任何陰霾籠罩。
霎時間,林光的雙眸緩緩合上,如同被無形的重壓所擊,身軀無力地癱倒在地,雷電消失,周身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虛弱與疲憊,精神狀態萎靡至極。
林琅見狀,心中猛地一緊,幾乎是本能地飛躍而前,雙手顫抖著捧起林光的頭顱,眼中瞬間湧滿了滾燙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哥……你這是怎麼了?彆讓我擔心,快醒醒啊!”
她的聲音中帶著無儘的恐慌與哀求,每一個字都沉重得仿佛能擊碎周圍的空氣。
緊隨其後的,是熊拐子那魁梧的身影,以及田雁與楊彩衣焦急的麵容。
他們不約而同地圍攏過來,形成了一個緊密的圈子,將林光圍在中間,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關切與憂慮,緊盯著那張因失去血色而顯得格外蒼白的臉龐。
而在這一片混亂與擔憂之中,坐在不遠處的鐘離影,身體微微一顫,似乎想要起身,卻又在猶豫中停下了動作。
她的目光穿越人群,深深地鎖定在林光身上,那雙眸子裡,有複雜的情緒在悄然湧動,仿佛有千言萬語欲語還休,最終隻化作了眼眶中一圈圈輕輕轉動的淚光,靜靜地訴說著她的心情。
此刻,卿秀,那位溫婉的女子,身軀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在斑駁的血色地麵上奮力掙紮,最終顫巍巍地撐起了身子,步伐踉蹌,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虛無與絕望的邊緣,她的目光穿透一切,堅定而絕望地鎖定了不遠處昏迷的林光。
然而,她的去路被身影匆匆的晴紅師姐截斷。
晴紅師姐眼中滿是疼惜與堅決,不容分說地將一枚珍貴無比的療傷丹藥送入卿秀口中,那股溫潤的藥力瞬間在她體內化開,才稍稍穩定了她那搖搖欲墜的身軀。
卿秀的雙眸被淚水盈滿,晶瑩剔透,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她低聲細語,每一個字都似是從心底最深處挖出,帶著無儘的悔恨與自責
“林光,這一切皆因我而起,是我盲目無知,讓你涉足那未知的危險,吞下那枚丹藥,害你深陷魔障,無法自拔。”
“這一切的罪孽,都應由我一人承擔。”
“你醒來吧,若你要責罰,我願以命相抵,隻求你能原諒我這無法挽回的過錯。”
她的聲音在空蕩的天地間回蕩,帶著無儘的哀傷與懇求,每一個音符都敲打著在場每個人的心弦,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在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卿秀的懺悔與愛意,如同冬日裡的一縷陽光,雖微弱,卻溫暖而堅定。
林琅耳畔回響的話語,猶如細針密織,穿透了空氣的寧靜,直刺心扉。
“你說什麼?竟是你贈予我兄長丹藥,誘導他踏入那萬劫不複的煉化之路,最終走火入魔?”
她的聲音顫抖,字字如冰,寒意逼人。
“你這心腸狠毒的女子,我誓要與你一決生死!”
怒火中燒,林琅身形暴起,猶如獵豹出籠,一掌裹挾著風雷之勢,直逼卿秀麵門。
卿秀的麵容上,滿是絕望與苦澀,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仿佛已放棄了對命運的掙紮,任由那致命一擊向自己胸膛襲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悲壯的氣息。
“琅兒,住手!”
關鍵時刻,熊拐子的聲音如驚雷乍響,他身形一閃,如同山嶽般橫亙在林琅與卿秀之間,輕輕一拂袖,便巧妙地卸去了林琅那足以撼動山嶽的一掌。
隨後,他掌風一轉,重重拍擊在林光密室冰冷的石壁上,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震得四壁回響,塵埃四起。
“師父,是她害了我哥,你為什麼要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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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雙腳不由自主地在地上輕點,宛如被怒火驅使的急風,她手指如劍,直指那麵色蒼白、神情複雜的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