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淮在得知沈清顏不僅沒有哄他的自覺,還帶著丫鬟急匆匆出了府後,整個清月院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氣壓低到了極致,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惹了王爺發怒。
他果然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沈清顏壓根不知道隻有顧北淮一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她興衝衝地趕往兵器閣,已經開始想象顧北淮收到寶劍後傲嬌的驚喜模樣了。
兵器閣當初的生意很是紅火,大部分人都是衝著褚清月才女的名號去的,如今雖然虧損,但隻要她重新接手經營,應該可以扭轉。
然而當她到達兵器閣門口,看到那已經破舊到看不清字的牌匾時,不禁懷疑知晴知雨是不是帶錯路了。
“你們確定是這裡?”
知晴點點頭,“這就是王妃所說的兵器閣沒錯。”
沈清顏眉頭一皺,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
光看這破爛的牌匾和門口的灰塵,就知道已經很久無人打理了。
店內傳來熱鬨的說笑聲,似乎有不少人。
沈清顏又疑惑了,這樣都有客人?
她沒再猶豫,大步邁了進去。
兵器閣的大堂內,擺放了五六張桌子,每個桌子上都坐滿了人,人聲鼎沸,嘈雜而混亂。
擲骰子的聲音,賭徒們的叫喊聲和歡笑聲交織在一起,格外刺耳。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汗臭味和酒味,有些讓人作嘔。
“大大大,押大!”
“小小小!”
“砰!”
隨著莊家一聲令下,骰子在空中翻滾著,最終落入了碗中,揭開碗蓋後,有人激動歡呼,有人憤恨怒罵。
這裡儼然成了一個賭場,牆邊架子上那些名貴的寶劍,像破爛一樣隨意堆積在一起,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沒有人注意到沈清顏和知晴知雨的到來。
沈清顏的雙手微微顫抖,指甲都快嵌進肉裡才壓製住怒火。
母親曾苦心經營的兵器閣,竟被他們懈怠成了賭場!
沈清顏一個眼神,知雨瞬間會意,砰的一聲一拍櫃台,把正睡的酣暢淋漓的夥計拍醒了。
夥計被嚇得一個激靈彈了起來,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不耐煩地道:“要賭自己去下注。”
沈清顏終究沒忍住心中怒火,揚手一巴掌乾淨利落地甩了過去。
她絕不允許母親的兵器閣被這樣糟踐!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嘈雜的環境中格外突兀,周圍驟然安靜了不少,不少人齊刷刷看了過來。
沈清顏冷冷地對夥計道:“清醒了嗎?”
夥計捂著臉正要怒罵,忽然對上了一雙飽含冷意的美眸,要說的話忽然咽了回去。
“你是誰?想乾什麼?”
“我是這家兵器閣未來的掌櫃,你就是這麼做生意的?你們掌櫃呢?”
夥計聽到她這麼說,直接笑出了聲,“我說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錯了?這裡都幾年沒開張了,何來的掌櫃?”
要不是他開設了幾個賭桌,估計連吃飯的銀錢都沒有。
夥計揉著臉,怒聲道:“姑娘,這一巴掌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趕緊走,否則我可不是吃素的。”
他站起身來,身材竟比吳虎還要高,光看一眼就讓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