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淮的眉梢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神色如常地“嗯”了一聲。
沈清顏卻不打算放過他，曖昧的語氣伴隨著溫熱的馨香，在他耳邊縈繞。
“那，我好看還是戲好看？”
顧北淮手指輕撚，習慣性地摩挲著手中的玉扳指。
“自然是……”他抬手，挑起了沈清顏的下巴，兩人的距離近到可以看到臉上細小的絨毛，“本王的王妃好看。”
以往沈清顏故意問出這種曖昧的話，顧北淮要麼轉移話題，要麼避而不談，這還是第一次正麵回答。
兩人四目相對，沈清顏看著那張放大的俊臉，悄悄咽了下口水。
美色當前，還真有些……讓人把持不住。
兩人已經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宮女也重新打好了簾子，所以這極具讓人臉紅心跳的動作，是兩人的獨享時刻。
沈清顏一咬牙一閉眼，她忽然有些理解話本中所說的美色誘人是什麼意思了。
可不就把她的魂勾走了嗎？
下一瞬，她捧著顧北淮的臉，吧唧一聲親了一口。
聲音有點響，驚得她迅速抽回身子坐好。
咳咳，應該沒人聽見吧？
顧北淮低低的輕笑聲被沈清顏聽了個真切，她的臉瞬間燒起了兩朵紅雲。
之後壽宴也沒有再進行下去的必要了，以顧天言的拂袖離去而告終。
皇後心中得意，急急追了幾步，裝模作樣地道。
“皇上，您要保重龍體，千萬不要因為宸安的事動怒啊！”
顧如瀟也跟著喊：“是啊父皇，二皇兄隻是一時糊塗，他會改的！”
看著顧天言加快了腳步的憤怒身影，母女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俊不禁。
皇後更是心中暢快。
當年顧宸安的母妃蓮貴妃害她不能再受孕，皇上的包庇偏寵的模樣猶在眼前，如今她死了皇上也偏寵她的兒子，她說不恨是假的。
恨蓮貴妃，恨皇上，恨顧宸安，也恨自己。
之後，顧如瀟便和皇後一起回了坤寧宮。
由於壽宴上光看熱鬨了，沒吃多少東西，便讓宮人上了些茶水點心。
屏退下人後，顧如瀟忍不住說起宴會上的精彩。
“母後，今日這出戲，明顯是皇兄和皇嫂聯手打造的，您看的可還滿意？”
皇後自然是滿意的，但提起是沈清顏的功勞，她便有些不悅。
“是北淮運籌帷幄，精心策劃的結果，與那個小賤人有何關係？”
顧如瀟身形一僵，她有些不明白，為何提起沈清顏，母後便化身市井潑婦一般，總是口出惡言呢？
“母後，其實皇嫂她沒有您想象中那般一無是處，她……”
“怎麼，現在連你也要替她說話，與我這個母親作對嗎？”皇後的音量陡然提高，眼中也摻雜了幾分狠厲，讓顧如瀟愣在原地。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皇後這樣的眼神。
“母後，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皇後自知有些失態，連忙握著她的手，歎了口氣。
“母後隻是看不慣那沈清顏總是糾纏蠱惑北淮罷了，如今北淮已經為了她敢頂撞母後了，若再讓她成氣候，可還了得？”
顧如瀟一時間心情複雜，可沈清顏本就是王妃，何來糾纏顧北淮一說？
更何況，她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話她是不敢說的，生怕引得皇後更加憤怒。
隻是母後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暴躁易怒，口不擇言的呢？
回府的路上，沈清顏開心的像一隻吃到堅果的小倉鼠，一邊笑一邊在馬車的軟榻上翻滾。
“王爺，今日真是大快人心，一想到顧宸安那張吃癟的臉我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