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淮冷笑一聲,手指關節輕輕敲擊著桌麵,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讓茯苓有些心驚。
顧北淮緩緩開口,“陸太醫,是朕讓他去的。”
此話一出,茯苓的身體猛然僵了一下。
陸太醫是不是顧北淮讓他去的,茯苓早就打聽清楚了,而顧北淮這麼做,擺明了是要護著沈清顏。
茯苓隻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後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
“原來如此,皇上,此事愈演愈烈,該如何是好?”
適當地把問題拋給顧北淮,再次避嫌。
殊不知,在顧北淮眼裡,茯苓宛如一隻跳梁小醜,自以為是,天真的可笑。
“你覺得呢?”
顧北淮極具壓迫感的目光,緊緊盯著茯苓,又把球踢了回去。
兩人你來我往,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值得深究。
對此,茯苓淡淡一笑。
“皇上如此英明,想必心中早已有了決定。”
表明崇敬,避而不談。
兩個聰明人之間的較量,進入白熱化階段。
顧北淮緊促追擊,不給茯苓任何反應的機會。
“朕想聽聽你的意見,你一向有獨特的見解,朕希望你說實話。”
茯苓不敢思索太久,立即脫口而出。
“臣妾愚鈍,隻知道如此大規模留言對王妃不利,所以還請皇上……”
話還沒說完,一道急促的公鴨嗓急急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啟稟皇上,大事不好了,諸位大臣紛紛求見!”
茯苓懸吊的心鬆了口氣。
終於來了。
她知曉簡單的流言蜚語並不能將沈清顏擊垮,所以她又加了點猛料,有意把輿論往一個方向引導。
好在天風國的人比她想象中還要相信怪力亂神之說,這不,群臣都來了,一會兒少不了要有一番唇槍舌戰。
有熱鬨可看了。
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
“既然皇上有公事要忙,臣妾就不打擾了。”
說完施施然離開,麵不改色。
然而她在出了養心殿以後,整個人猛然鬆了口氣,冷風一吹她才發覺,自己的後背竟然被冷汗打濕了,剛才的高度緊張,讓她走路都僵硬了不少。
都說自古帝王多薄情,三心二意最常見,移情彆戀更不必說。
可顧北淮偏偏有所不同,除了在沈清顏麵前做戲,其他時候一個手指頭都沒碰過她。
不是尊重,是不屑於,是獨屬於帝王的漠然和威嚴。
和他針鋒相對,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深思熟慮過後,茯苓決定暫時收一收野心,最好不要與顧北淮正麵對上。
對此,她再三詢問紅蓮紅荷,“事情穩妥了嗎?”
“回主子,辦妥了。”
紅蓮恭敬地道。
她神色微動,多看了茯苓幾眼。
茯苓想了想,褪去自己一對耳墜,遞給了紅蓮紅荷一人一隻。
“此事辛苦你們了,待事成之後,賞賜少不了你們的。”
紅蓮紅荷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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