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佯裝歎氣道:“小五因為衝撞了皇帝被禁足,她現在不能出門,院子門口還有護衛看守。”
太後頹唐地道:“皇上把消息封鎖的這般好,是決意要紀家不好過了。”
慈寧宮的幾人還沒商量出個對策,也就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一位藍衣小太監出現在門口。
石溪認得,是永王身邊的胡桂子,趕緊放他進來。
眾人心急地望著來傳話的小太監。
胡桂子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發青:“太後娘娘,永王......”
事關永王,他又是如此表情,太後怒音催促道:“快說,彆吞吞吐吐的,明弘到底如何了?!”
胡桂子哭咧咧地道:“永王他在詔獄裡暈倒了。”
永王也出了事兒......
皇帝出手竟這麼狠絕,太後跌坐在鸞座中。
紀老夫人問道:“可是給永王用了刑,何人如此大膽?”
胡桂子道:“回娘娘,老夫人,並沒有用刑,皇上傳召永王過去,是為了監刑。”
監刑?
太後稍稍鬆了口氣,塗著朱紅蔻丹的指甲指向小太監:“那受刑的人是誰?”
“是紀家三公子。”
吳氏雙眼通紅地道:“是長彥......”
“行刑的現場十分殘暴,永王扛不住就暈了過去。”胡桂子解釋道。
短短十幾個字,令吳氏和紀老夫人驚恐萬分,到底是何種恐怖的刑罰,能讓在一旁看著監刑的永王,被足足嚇昏過去。
紀老夫人追問:“動了什麼刑?”
“是,是,是金汁之刑。”
在場的人,也是頭一次聽說這種刑罰。
吳氏倉皇地問:“什麼是金汁之刑?”
胡桂子沒見到行刑過程,還是皇城司的段鳴風大人命人抬了暈厥的永王出去。
他才得以進到地下一層的詔獄,偷偷望見一眼裡邊的場麵。
受刑的男子麵目全非,甚至看不出人形,錦衣上滿是汙穢,痛苦淒厲的嚎叫聲響徹牢獄中。
他拖著永王出來時,那鬼叫聲還在繼續,顯然每分每秒都痛到了極點,又無法停止。
胡桂子還是在獄門口,聽見守衛的獄卒隨口一說,才知道裡邊到底用了何種手段,能在頃刻之間,將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這是在戰場守城時會用到的一種極端手段。”
他吸了口氣道:“就是尿液糞水混著滾燙的熱油,潑在人身上。”
尿液,糞水,熱油。
哪一樣都不是常人受得之物,更彆提從小伴著錦衣玉食長大的公子哥。
吳氏光是聽著,就受不了發出陣陣尖利的叫聲。
石溪上前捂住她的嘴,皺眉道:“二夫人,得罪了,宮內不允許高聲喧嘩。”
太後想去詔獄看永王的心思,頓時就散了,此等殘忍又汙穢的場麵,她不想親眼見到。
紀老夫人一想到孫兒不成人形,滿身糞水的樣子,心痛地發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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