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在戰場上拚命廝殺的將士們,她們隻是少做幾件新衣,少吃些名貴菜色。
紀青梧真摯地道:“紀家樂意為朝廷分憂,先憂陛下所憂。”
這話不知聽過多少遍,武肅帝能分得出何人是真心,何人是假意。
他搖頭道:“朕最大的憂可不是軍餉之事,另有更大的憂,隻有你能分憂。”
紀青梧呼吸一滯。
他卻道:“但朕不想你分憂,而是希望你享樂,朕願意後阿梧之樂而樂。”
武肅帝將她拘在牆壁和他的手臂之間,低沉地道:“其他事情朕都可以想辦法解決,而唯獨你,朕頭疼的厲害,你知道是何緣由?”
紀青梧腦袋裡嗡嗡直響,似有千百隻蜜蜂在轉,她有些頭暈。
但嗡響過後,像是浸了蜜一般。
有點甜。
紀青梧忽而想到,她知道為何啾啾被他用幾塊糖就輕易地收買倒戈。
武肅帝這人,要想哄著你,就像被蜜糖砸暈一般,被糖絲化成的細細密密的網纏住,根本無處可逃,非得把心交代出去不可。
也不會小丫頭定力不足,她也……
忽然,紀青梧想到什麼,身體一震,一把推開傾身壓過來的男人。
她驚慌地道:“遭了!”
先是她欲將他送的玉抵押商鋪,現在又在他說了堪比剖白心跡的話之後,大膽推開他,武肅帝的眉眼間帶上了顯而易見的危險神色。
紀青梧把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認真道:“到了接啾啾下學的時辰,我今日和她說好了要去上書房接她的。”
說完就半蹲下身,然後從他的長臂下,靈活地鑽了過去。
見她又要逃,他反手提溜著她的衣領,稍一用力就將她勾了回去。
紀青梧瞪眼道:“見不到我,小家夥可要不高興,啾啾很難哄的。”
尤其是她昨夜信誓旦旦地說要接她,小丫頭彆提多興奮,晚膳都多吃了半碗飯。
聽到她這麼著急離開,是要接啾啾去,而不是要躲避他,武肅帝的神色才和緩了些。
紀青梧的耳畔傳來他的低音。
“你就這麼跑了,朕還不高興,這哄人是不是得有個先後順序?”
“什麼順序?”紀青梧問道。
“朕好哄。”武肅帝勾著她衣領的手指用力,直接將她拉到懷裡,另一隻手攬過她的細腰,慢條斯理地道:“所以,先哄朕。”
她要如何哄他?
不對,她為何要哄他?
這個背後抱的姿勢,她不能看到他是何神情,感覺柔嫩脖頸被男人的氣息拂過,癢癢熱熱。
紀青梧不適地縮了一下肩膀,他的手臂箍得更緊,她整個人嵌在他暖融的懷中動彈不得。
他低低道:“彆動,就抱一下。”
語氣並不溫柔,細聽之下,還帶著不虞的威脅情緒。
紀青梧的心臟怦怦直跳。
這次與往常不同,就如晴日之中的春雷一般,轟隆作響,心中一片爽朗明媚。
慶雲公主被皇帝斥責離開後,兩香閣的姑娘和小廝們都被放了出來,有幾個小姐妹想上樓來看看莫淩淩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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