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母親在紀府門口吃了閉門羹,這些人就乾脆求到皇上麵前,排起了隊。
武肅帝冷眼看著殿中一個又一個冒出來的人,很快殿中央就跪了不少臣子。
這種場麵,除了上次皇帝懲治貪墨案,還從未有過。
但上次是滿殿落針可聞,岌岌可危,現在是烏央烏央地亂了套。
武肅帝眸子深寒地掃過他們一位一位的臉。
很好,一共一十八位。
幾位武將本來還梗著脖子較勁,忽而感覺厚重官服像是透風一般,脖頸處陰森森的發冷,後背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們悄然抬頭向上望去,發覺皇帝的眼神比衛將軍還要懾人。
這場麵,任誰也沒想到。
饒是衛廷這種處事不驚的人,也沒預料到有這麼多覬覦紀青梧的男人。
本來,他以為求賜婚這事,隻要皇帝點頭就可,現在的情況卻變得越來越複雜。
衛廷的嘴角再也揚不起來。
這女人在北境使儘渾身解數勾引他,卻半途而廢,突然消失。
現如今,被紀家認回,回了臨安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就惹來這麼多野男人。
她真是每時每刻都沒閒著!
直到有一個六十來歲的老朽也出列,衛廷還能勉強維持的正常表情,終於開始崩裂。
他眼底翻騰的情緒強烈了許多,垂著的手緊緊攥成拳。
這白發老頭笑著道:“多年未見衛廷將軍了。”
衛廷轉頭細看一眼,才認出這是李大學士,倒是老了不少。
他語氣不善地道:“我未曾聽聞李老夫人駕鶴西去的消息,李大人也想娶新婦?也要來同本將爭一爭?”
李大學士搖頭晃腦,語速慢悠悠地道:“衛將軍羞煞老臣了,不是老臣,是老臣有一子,心悅紀五小姐,老臣是為了三子李曙明來求......”
“夠了!”
殿中禦座上的皇帝終於發話。
朝堂上重歸寧靜,沉悶的環境中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武肅帝捏著眉心,似不勝其煩,道:“這位紀五小姐,你們都想求,但是給了哪家,都會傷了你們的情誼,此事不要再提。”
這是哪家都不能求到這位紀小姐嫁的意思。
衛廷狹長的眼睛閃光,他開口道:“皇上,末將與他們不同。”
武肅帝頓了頓:“如何不同?”
衛廷直起腰板,道:“不同之處就在於,紀五小姐一直心悅於我,她的夫婿就該是我。”
武肅帝語氣無甚波瀾地道:“鎮北將軍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衛廷聽出了皇帝的威脅之意,但他既然開了口,就沒有回頭的道理。
“末將所言都是事實,五年前,還流落在外的紀小姐用紀五的名字,在北境的軍營中做軍醫,末將營內的將士們都識得她。”
跪地的其他人沒想到紀青梧還有這樣的過往,隻以為她一直流落在鄉野。
武肅帝瞳孔緊縮,眸底徹底失去了溫度。
衛廷就像得勝之人一般,嘴角笑意再次浮現。
“當時,紀五小姐一心戀慕末將,有不少證人都可以證實此事。”
“對了,她曾經為我寫過數十封情意綿綿的書信,這信件本將還隨身帶著一封,可以給諸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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