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裝傻,無辜地道:“可那夜什麼也沒發生。”
紀青梧對上他的視線,道:“若是真發生什麼就晚了,我與王爺,無話可說。”
忽然之間,永王什麼都想清楚了,為何當夜他手中的玉翠樓,那麼巧會出事,把欲成好事的他調走了......
之所以那時玉翠樓會被黎承訓帶兵圍困,背後操縱的人,是他那個滿腹謀算的皇兄。
永王的額頭開始冒冷汗,他無比慶幸,那夜什麼都沒發生。
他追問道:“五表妹要如何才能消氣?本王願意彌補一二。”
紀青梧冷漠道:“不必,隻要王爺少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就求之不得。”
永王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道:“五表妹的條件本王都答應,隻要你再幫本王一次,我以後都離你遠遠的。”
紀青梧勾起唇角,嘲弄道:“王爺通天的本事都做不到,我如何能......”
她的話音停住,看著突然跪在自己麵前的人,目光忽明忽暗地閃動。
她還是頭回見到永王這般暮氣沉沉的身影,臉上也像是槁木死灰一般的神情。
他頹然垂下頭:“能救婉音的人,隻有你了。”
紀青梧蹙起眉,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將王妃禁足在安樂堂是陛下的主意,我也改變不了什麼。”
永王抬起頭,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雙目已經紅透,眼底帶著多日積攢下來的恐慌與焦慮。
現今的情況愈發糟糕,不僅是陶家滿門覆滅的危局,更有陶婉音日漸衰弱的身子。
永王低聲道:“婉音得知了陶閣老當朝被拖出去,下了詔獄的事,已經暈死過一回。”
紀青梧眼底帶著驚訝,她見武肅帝今日心情不錯,還以為朝中一片祥和,竟然發生了如此大事。
永王妃得知自己父親被下了詔獄的心情。
紀青梧倒是能將心比心。
隻是她們的情況大有不同,一來是她並未見過紀伯連,與之父女感情並不深厚。
二來是,紀父是無辜被牽連,且她當日就得了皇帝的口信,知曉父親並無大礙。
上回在菡萏館,武肅帝同她提起過,朝中的大魚,有一條就是陶家。
這才相隔多久,皇帝這麼快就收網,風光無限的陶家要就此沒落,連帶著親族都要受到牽連。
紀青梧終於明白永王為何會如此殷切懇求。
問道:“你是想要我保住永王妃?”
永王點頭,又搖頭:“什麼名分地位的不要緊,現在重要的是,保住她的命。”
紀青梧沉吟片刻道:“王妃腹中懷有皇家子嗣,陛下不會這麼無情。”
永王愁容滿麵地道:“可現在,婉音的胎像極為不穩,每天傳出來的脈案,我看著都心慌。”
見紀青梧沉默著,永王就著跪地的姿勢,就要來抱她的腿。
她趕緊跳到旁邊的草叢中,他撲了個空。
紀青梧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胸口,嫌棄地道:“有話好好說,彆動手,我犯惡心。”
永王聞言,麵上滿是心灰意冷之色。
又聽女子如珍珠滾過玉盤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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