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摔了個仰八叉,趕緊起身拍了拍塵土,擦了擦發亮的背頭,淡定說道:“不是我。”
雷人雄一呆,突然又大發笑道:“陸昆鵬,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不是你又是誰,哈哈哈!”
中年男人又道:“我已經改名了,你不知道嗎?哦,我從未告訴過你,你怎麼會知道。”
雷人雄道:“你這淫賊,搞什麼名堂?”
中年男人喃喃道:“淫賊…唉…淫賊…”精神恍惚。
嬴成壁在牆上看得迷迷糊糊,原來他叫陸昆鵬,又改了什麼名字。
雷人雄冷笑道:“陸昆鵬,你裝癡賣傻也無用,淫賊就是淫賊。”
中年男人有些迷離,說道:“淫賊就是淫賊,陸昆鵬是淫賊,淫賊是陸昆鵬…”
雷人雄道:“你知道就好了,趕緊從這裡滾出去。”
中年男人突然仰天狂笑,“沒錯。陸昆鵬是淫賊,與我何乾!”
雷人雄道:“淫賊就是淫賊,永遠都是。”
中年男人道:“不錯。陸昆鵬永遠都是淫賊!我已不是陸昆鵬。”
雷人雄道:“嗬嗬,那你是誰?”
中年男人抹了抹頭發,苦笑道:“陸遺恨就是我,我就是陸遺恨。”
雷人雄微微一愣,接著冷哼一聲,抓起一條長棍,抖出一朵棒花,斥道:“快滾吧。見你一次打一次,我已饒了你十次了,這一次我決不輕饒。”
嬴成壁聽得嘖嘖稱奇,心道:原來他改名為陸遺恨了,怎麼又這雷人雄饒了他十次,看來這人武功很高啊。
陸遺恨目光如電,射向雷人雄,正聲道:“就憑你?”
雷人雄哈哈笑道:“看來打了你十多次,是不長記性。”手中棍棒向空虛晃一下,呼呼生風。
陸遺恨道:“不錯,你這麼多年每一次打的饒的都是陸昆鵬,可是你想錯了一點。”
雷人雄道:“哪一點?”
陸遺恨道:“不是你打得陸昆鵬求饒,而是他故意求饒。”
雷人雄像是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說道:“你說你是故意讓我贏的?”
陸遺恨道:“正是。”
雷人雄雷火上升般爆發,一棍橫掃,劈頭蓋臉地朝陸遺恨頭上掄去,“滾你丫的!”
陸遺恨非但沒有滾,甚至連方位都沒有移動,他輕輕一抬手就抓住了棍子頂端。
雷人雄使勁地用力都揮不動棍子,嘴裡像是塞了兩個雞蛋,困惑詫異。
“現在你相信了吧。都是我故意輸的。”陸遺恨微使內勁,哢嚓一聲棍棒斷為兩截,“你的三腳貓的功夫,怎麼會是陸某的對手。”
雷人雄難以置信,說道:“我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怎麼可能…”
陸遺恨將半截棍子一甩,說道:“雜而不純,去市井賣藝倒是不錯。”
雷人雄如受雷擊,不信地問道:“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
陸遺恨反問道:“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為什麼?”
雷人雄道:“到底是為什麼?”
陸遺恨充滿悲憤,忽而傷感道:“為了不讓紅霞傷心。”
雷人雄忽然發笑,說道:“這也算理由?”
陸遺恨黯淡道:“畢竟你才是她的男人。”他忽然黯然神傷,如果目光此時有顏色,那一定是黑色的。
雷人雄道:“你怕打傷了我,她會怪你你會恨你?”
陸遺恨無語,無語即默認。
雷人雄冷哼道:“你錯了。錯的一塌糊塗。紅霞早已不愛你,何來怪你恨你。”
陸遺恨如中閃電,喃喃道:“她早已不愛我了。”
陸遺恨又歎息道:“所以我改名了。”
雷人雄冷冷道:“你武功再高,又有何用。你改一萬個名,紅霞也不會理你了。你永遠也休想得到她。”
陸遺恨仿佛沒有聽到,自顧自話,“是啊,她不會理我了。她成了我一生的遺憾,我恨我自己。我叫陸遺恨。”
他抬頭側向天空,好像對著牆上的嬴成壁說:“我把她弄丟了。”
陸遺恨躍出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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