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女跪在地上，腿上臉上鮮血淋漓，而莫介的視線卻被另一個坐在椅子上，身影普通的男人吸引了全部視線。
男人坐著，普普通通，身上甚至沒有一絲修煉的氣息。
莫介卻心神巨震。
是他，是他！
大帝，玄！
刹那，他好像回到了曾經少年時刻，那天，他的師父說，一群天驕會去一個聖地講道，他們是那個聖地附庸宗門。
他們宗門有一個聽道名額，那個名額被他得到。
他小心的換了一身新道衣，來到那個聖地，卻被敵對宗門阻攔在聖地外，在一群嘲笑聲中，一個少年含笑為他解了圍，讓他進入聖地。
後來，他便在講道台上看到了那個少年，跟一群天驕坐在一起，臉上帶著灑脫笑容。
再後來聽聞，就是那場黑暗大戰，少年成帝。
船艙中，莫介望著坐著的少年，少年還是原來的模樣，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夜裡，他坐在下麵，聽著少年講道。
一瞬間，莫介充滿皺紋的臉上淚水橫流。
再次相見，時間已過九千年！
莫冷看著爺爺臉上的淚，打了一個冷戰，傻了！
……
……
太龍宗，李玄看了一眼天上的戰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略微思索，他微微頷首。
原來是九千年前的故人。
曾經在聖地外拘謹靦腆的少年，如今也成了祖。
“李玄！李家！你們完了！即使你們現在跪下，也救不了你和李家！”
莫瑤望著天上的戰船，一臉興奮盯著李玄，“敢得罪不凡哥哥，我一定要為不凡哥哥報仇。”
李玄聞言笑了，兵法上有雲，攻其必救，一擊即潰。
原來他想在莫瑤身上得到一些反派值，現在看來，他能得到更多。
莫瑤身上的反派值和壽命，他收了。
“你靠山就是家族裡的老祖？”李玄笑著問。
莫瑤一臉得意，“我祖爺爺是聖者！不管你再強，比不上我老祖一根手指！”
莫瑤盯著李玄，臉上腫著，“怎麼？你現在想跪下求饒，我告訴你，現在晚了！”
“你就算跪下求饒也不行！我可是我爹，我爺爺，我老祖最疼愛的大小姐！”
“老祖！救我啊！”
“李家不僅要殺我，還要滅我莫家！還要殺不凡哥哥！老祖，趕緊去救不凡哥哥！”
莫瑤仰頭大喊，“爹，爺爺，老祖，快來救我！”
李玄嘴角含笑，眼神平淡看著莫瑤，最疼愛的嗎？
……
莫家戰船，莫笑疑惑不解，他兒子莫冷說話說了一半，怎麼不說了？
聽到莫瑤的呼喊，莫家都有些騷亂，不少人蠢蠢欲動。
莫笑按捺不住，走進船艙，便看到了他兒子呆立背對著他。
“老祖，莫瑤在求救，我們是否趕緊出手？”
莫笑有些不解，老祖氣勢儘出，兒子的話也說了一半，現在不上不下，彆人怎麼看他們？
莫介臉上淚水消失，站了起來，努力的挺直有些佝僂的背，伸手靈氣湧出，他身上煥然一新。
莫笑呆住，看著他爹，他爹在戰鬥前還有這種習慣嗎？
還要打扮一番？
莫介搖搖頭，“這樣不行。”
他看向自己兒子，“給我拿一套新衣服。”
啊？莫笑張嘴，情不自禁問，“爹，那什麼李家，您不是一指頭就點死了嗎？還換新衣服做什麼？”
砰。
莫介一巴掌打在莫笑臉上，“說話尊敬點。”
莫笑懵了，捂著臉，一臉懵逼，莫介嫌棄看著他，“新衣服。”
莫笑咽口水，拿出一套新衣服，看著他爹換上，然後走出去。
莫笑捂著臉，看向莫冷，“莫冷，怎麼回事？！”
莫冷滿臉呆滯，回頭望向父親，“哭了。”
莫笑不解，“什麼哭了？”
莫冷呆滯，回想著那震撼的一幕，爺爺滿臉皺紋的臉上淌滿淚水，就像乾裂的大地迎來河水。
“我爺爺他哭了！”
莫笑也愣了，他嗤笑一聲，“怎麼可能，我爹怎麼可能哭！”
他不信，怎麼可能信這麼荒謬的話！
他爹乃是聖者，硬骨頭，未成聖前，遭遇重重磨難，從來沒有跪過，沒有哭過。
就算快死也沒有跪過，哪個熟人不豎起大拇指，說一聲他爹是硬漢子！
現在說他爹哭了？笑話！
莫冷撓撓頭，他也懷疑自己看錯了！
說完，兩人都走出去。
莫家戰船懸浮在高空，附近無數人遠望，此刻都有些不解。
莫家老祖，那位聖者的氣勢消失了？
莫家家主話說個半截是什麼意思？！
他們最恨兩件事，一是話說一半的，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