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便被沈文淵拉著往外走。
“咋了,咋了?”鄭旦揉了揉還未聚焦的眼睛,被沈文淵拉得有些踉蹌。
“莫聰帶回來的消息是:太子殺了皇上,夜裡已經被皇後打入大牢了。”沈文淵邊說邊提溜著鄭旦飛出頭上的門洞。
天邊已泛了魚肚白……
“啊。不可能吧?肯定是誣陷。”鄭旦睡眼惺忪。
“這還用你說。聽著,”行至門口的時候,沈文淵停了下來,正色道:“你知道昨天皇上宿在皇後那裡吧?太子去了後,就傳出皇上駕崩的消息,肯定是皇後和靖王殺了皇上,誣陷殿下的。”沈文淵情緒有些激動,“現在皇後召集了大臣們,商討怎麼處置殿下…這樣的罪名,還能怎麼處置?廢了太子是其次,下了昭獄,就一輩子都看不到天空中的太陽了。酷刑都能把人給弄死。與太子交好的大人們,現在也不敢有所動作。我不知道還能找誰……”
說著,沈文淵竟然流下了眼淚……
“哇哦,這怎麼還哭上了?”鄭旦沒心沒肺道。
“閉嘴,殿下保著你,你肯定是有用的吧?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你去,你去朝上去澄清,要是保不了殿下,你也去昭獄陪殿下。”沈文淵狠狠道。
“喂,我何德何能?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我算個屁呀。”鄭旦是真無奈。
“不去,我現在就殺了你。”沈文淵目露凶光。
“額~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我怕了你們了。我去還不行嗎?我這造了什麼孽……”鄭旦被沈文淵拖著坐上馬車,麵無表情。
鄭旦瞧著雙眼通紅,鼻子也紅撲撲的沈文淵,忽而坐直了身,扯著笑臉道:“你不會喜歡太子吧?這麼急,還哭了。哈哈。”
鄭旦這顆八卦之心,那是不分場合的。八卦至死……心想反正已經這樣了,還能壞到哪去。鄭旦也看開了,反而不怕了,大不了死了重來。
…………
到了文德殿,鄭旦和沈文淵直接衝了進去,一股子誰攔我誰死的視死如歸。
兩人衝進殿裡,侍衛們也蜂擁而上,攔擋起來。
國師看到鄭旦,趕忙驅趕了那些侍衛,“大膽,還不退下,仙人你們也敢攔,先皇都對仙人禮遇有加,你們是什麼東西!”
“都下去。”皇後,噢,不,現在人家是太後了。太後坐在龍椅後的椅子上,微笑道:“仙人來了。”
鄭旦也不聽那些個廢話了,看了看這一屋子的人,直接了當道:“聽說,太子被打入大牢了,為何啊?”
“太子他昨夜闖入哀家寢宮,殺了皇上,沒將他直接就地正法,已經是看在先皇的份上,網開一麵了。”太後有些急不可耐。
“吆,怎麼就確定,是太子殺的呢?”
“哀家就是證據,況且,皇上的親衛第一時間進得殿中。”太後目光看向跪地的侍衛。
“親衛何在?”鄭旦不慌不忙。
便見一單膝跪地的將士,大聲道:“末將秦文宇,親衛統領。”秦文宇抬頭看了看鄭旦,繼續道:“剛才各位大人,已經問過末將了。”
“你親眼看到太子弑父了嗎?”鄭旦盯著秦文宇的眼睛問道。
不知是鄭旦眼神有殺伐之意,還是有震懾能力,秦文宇頓了下,說道:“並未……”
頓時,一陣竊竊私語聲響起。
鄭旦繼續追問:“秦統領,那你進去看到了什麼?”
秦文宇想了想當時的情景,簡短道:“太子跪在先皇床前,皇後娘娘站在後麵一點。”
“那就是沒有看見太子殺人。”
“但是,太子身穿夜行衣,又作何解釋?難道不是秘密行刺先皇?”秦文宇不甘示弱。
話畢,人群又是一陣騷動。
“太子穿夜行衣,是受皇上之命去救本仙的,有人說本仙是妖道,要殺本仙。”鄭旦邊說邊看向靖玉。
“啊,有人要殺仙人,是誰啊?”國師急切道。
鄭旦“哼”了一聲,不假思索,“是靖王殿下!”
鄭旦轉身讓沈文淵將那幾具屍體帶上殿來。
靖王急吼吼道:“你誣陷本王,明明是你攪了太子的好事,太子懷恨在心,說你是妖道,要殺了你泄憤。”
太後看了看屍體,言語沉穩,“仙人僅憑幾個不會說話的屍體,能說明什麼呢?”
“陳統領臨死前都交代了,是靖王派他來殺本仙的。”鄭旦頓了頓,走到大殿中間,環顧一圈,厲聲道:“傳言不是說本仙是妖道麼?本仙實話說了吧,我就是妖道。”鄭旦一句一頓。
大殿裡發出驚呼聲,鄭旦趁熱打鐵,“是靖王殿下指使我,以障眼法假扮仙人,從天而降!以擾亂太子的登基大典。”
整個朝堂登時炸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