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鄭旦就開啟了他的上學之旅,這皇帝也是,日不錯影,敬業的很。仙人殿也一下忙碌起來。
為什麼呢?皇帝下午都在仙人殿,找皇帝議事的,那種等不到明天就得請旨的;找皇帝下棋的;找皇帝拉家常,訴委屈的;後宮嬪妃送這吃的,那喝的的,當然最後大部分進了鄭旦的嘴。這些人就都得來仙人殿。國師也好似定居在了仙人殿。
鄭旦看著每天需要批閱一堆奏折,處理朝政的皇帝,還要應付這麼些個瑣事。直覺得頭疼。不由得搖頭歎道:“真可憐!”
為了給鄭旦好好練字,皇帝專門在院子裡也放了一張長桌。於是我們的鄭旦開始每天在桌前,裝模作樣。起先還挺有興趣,直到練了三天還在練那一個點。怎麼運筆,怎麼回勾。
練了十幾張的點,鄭旦覺得要崩潰了。直呼:不想學了,這學愛誰上誰上。於是開始胡畫亂搞。最後兩手一攤,兩腿一蹬,葛優癱在椅子上。手裡擺弄著那把金扇。
於是來找皇帝的人,看到鄭旦這副生無可戀、毫無教養的樣子,直搖頭……除了那坐在房頂看著鄭旦,笑嘻嘻的人……
皇帝大概是聽了來往的臣子吐槽鄭旦偷懶,不學無術,舉止輕浮。於是走出房間,來到桌旁,看著紙上那“小雞吃米圖”……
是的,鄭旦按電影裡祝枝山的手筆畫的。再看看四仰八叉的鄭旦。輕哼一句:“有辱斯文”。
鄭旦一聽到這四個字就來氣。“蹭”的從椅子上跳起,毛筆“刷”的就甩過去了……
隻見皇帝輕輕一躲,順勢一彈,那毛筆又向鄭旦飛來。結果的結果,就是!皇帝的龍袍濺上了一滴墨汁!
熱鬨的仙人殿頓時一片鴉雀無聲。這是何等的猖狂……但看皇帝,並未發作,隻是盯著鄭旦看,於是大夥齊齊看向鄭旦……
隻見鄭旦臉上從左到右一道黑黑的不規則線條,如若再加上一道,那就是一個大大是“x”。一陣鴉雀無聲之後,便聽得莫聰首先哈哈大笑,然後就是一片大笑聲。
鄭旦摸了摸鼻梁上的墨汁,氣的轉身就走:哼,殺人不過頭點地……
皇上一把拉住鄭旦,扳過拗著的身體,拿出帕子擦了起來。小心翼翼道:“修容,朕不是故意的。”
隻聽得鄭旦委屈道:“從小我媽就罵我‘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現在還被你說‘有辱斯文’,斯文是個屁!”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媽,兩千幾百年沒回去了,沒見過自己的家人。鄭旦突然就悲從中來,竟然抽抽搭搭,啜泣起來。
皇上看著鄭旦噙滿淚水的雙眼,不知所措,輕輕拍著後背安慰著。紹玉也是沒有想到,平時這樣一個風風火火,隨心所欲的主,也有脆弱的一麵。
“哎呀,乾嘛?兩個大男人,搞的這麼娘們唧唧。”鄭旦一把推開皇帝。
旦聽得皇帝喊道:“阿旭,既然來了,為什麼又要走?”
鄭旦一聽蕭旭來了,一把擦了眼淚,四處張望。
隻見蕭旭依然一襲紅衣,著裝還是以前那一副精乾帥氣的模樣,手提一個黑色盒子,腳下輕輕一點,在空中輪點幾下,穩穩落至鄭旦麵前。
鄭旦喜笑顏開,笑嘻嘻道:“蕭郎,你怎麼才來?等你好久了。”
蕭旭看了看滿眼通紅的鄭旦,臉上還隱約著那一道黑墨,又可憐又滑稽。
蕭旭不悅道:“本是來給哥哥寫字的。現在也用不著了。”許是蕭旭在房頂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那把扇子。
“嘿嘿,蕭郎彆生氣,那天我找皇上借錢,不是怕你被那淩雲閣給抓到麼。然後皇上就給我寫了。對不起,蕭郎,讓你白跑一趟。不過,蕭郎,你來我特彆高興的。”鄭旦笑嘻嘻道。
蕭旭還是一臉不高興,把手裡的盒子放到桌上,冷道:“既然皇上已經幫哥哥寫好了。這墨也用不著了,哥哥留著畫畫。”
鄭旦高高興興打開盒子,當盒子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濃鬱的墨香飄出。
聞到這股墨香,在場的人都走了過來。輪流品鑒著這塊散發著濃鬱香氣的墨錠。
隻聽其中一人說道:“這鬆脂恐怕是來自小島‘尖峰’的老鬆吧?老夫聽聞,這種鬆樹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極難靠近,且數量稀少。用此樹鬆脂煉煙,再摻以麝香,經過繁複的手續,才能做的一塊。沒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真能見到這樣的墨錠,實乃幸事。”然後仰頭抒情道:“一點如漆,一行絕筆。”
這老官兒說完,捋了一把胡子,又搖起了頭,“這墨到了仙人手中,實乃暴殄天物。”
眾人也是異口同聲……
鄭旦一聽這墨如此來之不易,趕緊擋住伸過的爪子們,一把蓋上蓋子,哼哼道:“我要用它畫一百幅小雞啄米圖,氣死你們,”接著對著蕭旭換上一副笑嘻嘻的嘴臉,“蕭郎,沒想到你這麼用心,謝謝你,你對我最好了。”
“哥哥,沒彆的事,我先走了。”蕭旭拋了這話,轉身就走……
鄭旦急急上前拉住蕭旭的胳膊,問道:“蕭郎,你最近怎麼了?我感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為什麼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