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鄭旦是被掌櫃叫醒的,“鄭公子,蘇姑娘來了,找你有急事。”
“噢,知道了。你請她去個雅間吧。我馬上就到。”鄭旦隔著門說著,一番洗漱,穿衣,還在鏡子前照了照,末了,點了點頭,甚是滿意……
等進了隔間,蘇含雪已經在喝茶了。鄭旦於對麵坐下,問道:“蘇姑娘,吃過早飯了嗎?我讓小二去準備。”
便見蘇含雪起身就要跪下,鄭旦伸手扶住這下跪的身形,問道:“蘇姑娘,這是何意?”
蘇含雪雙眼噙滿淚水,哽咽著,“鄭公子,我哥哥他又去賭了,欠了人家一萬兩銀子,現在這些人還在家中鬨事,爹娘本就在臥床,這一下更嚴重了。”說著,蘇含雪流下了兩行清淚。那淒淒楚楚的模樣,委實讓人心疼。
鄭旦略略思索,想著這一個弱女子能怎麼辦呢?於是起身道:“要不,我去你家,看能不能解決?”
“多謝鄭公子。”蘇含雪說著又要下跪。
鄭旦趕緊製止,“蘇姑娘,以後都不要這樣。你我相識就是緣分,你有難處,我定當全力相幫。”
兩人坐了馬車直奔蘇府,一路相顧無言。
進得院中,便看見一個長相凶悍的人仰在藤椅上,翹著二郎腿,歪著頭,訓著跪在地上的人。兩旁圍著三四個彪形大漢。
蘇含雪立時跑過去,喊著“哥哥”,又抽泣了起來。
見得鄭旦進來,中間坐著的那人開口道:“蘇小姐,老子我等了這麼久,要的是錢,不是小白臉。你拿我開涮呢?”說著俯身捏起蘇含雪的臉,奸笑道:“不然,你就從了我家主子,這錢自然就免了。值!這可是一萬兩。”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鄭旦疾步上前,執起手中折扇,“刷”的打在那人手上,喝道:“把你那臟手拿開。”
那人“騰”的從椅子上站起,打量了下鄭旦,諷刺道“吆,英雄救美啊?”然後繞著鄭旦走了一圈,“要不,你替她還了這一萬兩銀子?”
鄭旦扶起跪在地上的蘇含雪,甚是心疼,輕輕拍了拍蘇含雪的手背,讓她安心。對那凶神惡煞的人說道:“這錢我幫她還了,還請你們莫要糾纏她和她的家人。”
那人哈哈大笑,“行啊。隻要給錢,我們立馬走人。”
鄭旦思忖片刻,“不過,得等兩日。我現在沒那麼多錢。”
那大漢,走到鄭旦身邊,目露凶光,“等兩日?行啊,就給你兩日。不過…”說著又轉向蘇含雪,嘿嘿奸笑兩聲,“她可不準走了,直到你拿著錢來。”
鄭旦瞅著這人的嘴臉,覺得甚是惡心,“你們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到時候讓你們都死!”
“吆,口氣真大。哈哈,老子還真是怕啊。放心,錢來不了,再辦她也不遲。”那人哈哈大笑起來,身邊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隻聽得屋子裡,傳出一陣咳嗽聲,接著顛顛撞撞走出一個婦人,蘇含雪迎了上去,扶住老婦人,喚了一聲“娘”。
鄭旦一聽是蘇含雪的母親,便迎上前去,行禮道:“伯母好。”
蘇含雪的母親,拉住鄭旦的手,淚眼婆娑,“公子啊,我都聽到了,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隨後看向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的人,歎息著,“我家這逆子給公子添麻煩了。”
鄭旦微微頷首,“伯母客氣了,”又端詳了下蘇含雪母親的臉,覺得確實臉色不太好看,於是又說道:“聽說,伯父也生病了,要不~我找太醫來,給您二老好好診診脈。”
聽到“太醫”二字,蘇含雪和她哥哥,以及那些催賭債的人,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隻聽那蘇含雪的母親輕歎一聲,“自從我家公爹去世,還真是家宅敗落,早就沒聽過宮裡的人和事了,就不勞公子費心了,我的病我知道,就是給氣的,喝幾副湯藥便好。”
蘇含雪緊接著問道:“鄭公子,還與宮中的禦醫熟識嗎?”
“哦~那倒不是。那個…皇上是我兄弟,想找個太醫還是沒問題的。”鄭旦回道。
院裡的人都是一驚,麵麵相覷。
鄭旦見蘇含雪久久沒搭話,便想著告辭,“那個,我便先回去了。你等我。”又轉頭警告那幾個大漢,“彆想著欺負她,不然真讓你們死!”
鄭旦安慰了蘇含雪,轉身欲走。蘇含雪緊跑一步,忽得從後拉住了鄭旦……甚是深情道:“鄭公子,謝謝你!”
鄭旦又不知道手該往哪放了。按說吧,自己覺得挺喜歡蘇含雪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人都抱上來了,愣是沒啥感覺。鄭旦轉身,也回抱了下蘇含雪,安撫道:“彆擔心。有我在。”然後尷尬的放開人家,急急出了蘇府。
上了馬車,鄭旦對著車夫說了聲“去皇宮”。能怎麼辦呢?他又沒錢,跟蕭旭借吧?經過昨晚的事兒,他還真不敢去。隻能找皇帝了。而且好久沒見這個冤家,真是有點想念。
鄭旦在宮裡直走的腳都疼了,才到了皇帝的禦書房。怎麼說呢?這鄭旦就是有這麼特殊的權利,皇宮是他家,想去哪就去哪,如入無人之境,這是皇帝對他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