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回了侯府,就被告知去參加明天的賞花宴和消暑宴。
說是前幾日的雨,讓皇宮蓮池的花,開的更豔麗了,還有那從南方移植的百花,也開的正好。內務府一同起了消暑宴。兩宴合一宴。
內務府的目的是讓皇上也休息休息,消遣一下。
自從皇上登基以來,都是日日勤政,幾乎沒怎麼歇過,皇宮也沒怎麼熱鬨過。於是趁著百花齊放,讓文武百官攜妻帶子來皇宮,也讓皇上放鬆放鬆。皇上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開支,才把兩宴放在一起舉辦。
…………
鄭旦知道蕭旭找不到他,一定會去仙人殿,於是過了晚飯就去了國師府。又與國師關於飛升之術,白活了半天。
說來說去,就是讓國師,打坐,打坐,打坐。清心寡欲,進入忘我境界。
彆說鄭旦自己根本坐不了幾分鐘,就算坐住了,也是打瞌睡,所以他覺得這個特彆難,一直用打坐這是入門法則,哄著國師。
再說他自己在修真界不能修煉,所以,長鈺給他看過的那些晦澀難懂的修煉法訣,他早就忘光光了,不然還真能在國師麵前裝一波。
賞花宴和消暑宴熱熱鬨鬨的舉辦了起來。蓮池裡的蓮花交相盛開,鮮豔欲滴。欄前擺著幾百種飄著香味的花卉,開的正豔。
微風吹動,一陣陣花香,四下蔓延開來。在這炎炎夏季,沁人心脾。
蓮池的正麵,搭了一座亭台,皇上坐在長椅上,正和下麵坐於兩側的官員飲著涼茶,果酒。皇後坐在皇帝右側,還有兩個嬪妃坐在左側比較矮一些的長桌前。
亭台四周皆以錦綺相結,甚是涼快。地麵中心上放著一具大型的冰雕。
這是冬天就在運河冰麵上鑿出來,一塊塊碼好,再以柴草,泥土封住,嚴嚴實實,一絲不透,儲存在冰窖裡,待夏日拿出來,再由工匠雕琢成冰山模樣。
各位王公大臣的小桌上也都擺著小型冰雕,雕刻成各種鳳獸鳥魚,隻能說,美哉,妙哉,涼哉。
有幸進宮的夫人,小姐們圍在水邊,花邊,嬉笑著,讚美著,嘮著閒話。當然也有那些公子哥們,找自己熟識的同輩,暢所欲言。
皇宮難得一下這麼熱鬨,大家都似乎忘了這夏的炎熱,個個笑逐顏開。
成王坐於右側最前,一直抬著身,向外張望著,似是在等什麼人。過了一會兒便笑了起來,和外側來的一人招了個手,又對皇上說道:“皇上,我出去一下。”
皇上點了頭,表示恩允。
成王便急急起身而去。皇上也抬頭向外望了望,似是有一些心不在焉,那眉又攢在了一起,不甚高興。
立在右後側,較遠處的莫聰好似猜到了什麼,喚了候著的宮人,耳語了幾句。
國師府裡。
國師正氣呼呼的抱著手,朝鄭旦埋怨著,“你不去就算了,還不讓我去。皇宮都好久沒熱鬨了,我想去看看。”
鄭旦悠閒的躺在樹蔭下的涼椅上,搖著那金扇。他可不想去,可能是不敢麵對皇上。怕尷尬。
不久,便有人來請鄭旦去。鄭旦還是回絕了。
國師都麵如死灰了。搞不明白,一向愛熱鬨的的仙人。這咋了?而且現在都是侯爺了,不想著去結交一些官員嗎?想不通,想不通,直呼想不通。
後來,莫聰是終於忍不住了,親自上門。質問道:“侯爺,為什麼不去?”
鄭旦悠閒道:“不想去。”
莫聰也是不廢話,直接拉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塞進轎子,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來了一句“不去也得去。”
國師這下高興壞了,也顛顛兒的上了馬車。進去一看莫聰這架勢,當場被嚇的不輕,轉身又準備下去。
鄭旦一把拉了國師,幽幽道:“沒事兒,走吧。”
鄭旦準備裝傻充愣,總不能一直不見皇上吧?就當啥都沒發生。
皇帝見著鄭旦來了,那眉,是舒展開了。
鄭旦有模有樣,上前行禮道:“皇上,臣來晚了。”
“無妨,修容來了就好。”皇帝終於是笑了。
鄭旦看有一個空桌,便拉著國師一起去坐。
忽聽的皇上說道:“修容,不如來朕這裡坐。”
鄭旦看了看,皇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有點恐慌,心道:不好吧,那不是應該皇後坐的麼?而且官員就應該坐在下麵啊,我坐上去成何體統。於是喏喏道:“臣惶恐!”
隻聽皇上笑道:“修容何時也在意起了君臣之禮?”
鄭旦嗬嗬的乾笑了一聲。
“修容,可不與朕同椅。”
隨後,皇上向身後的人擺了擺手,便見後麵公公模樣的人,低著頭,搬了一把小凳放在龍案邊。
“修容,可坐在桌前,主要是,朕這裡好吃的比較多……”
鄭旦一聽有好吃的,還真不怕死的,在一眾驚詫的目光下走了上去,完全沒注意到兩側投來的惡毒目光。
皇上的桌子,果然堆滿了好吃的,尤其那些降暑的吃食。冰鎮酸梅湯,蓮子湯,甜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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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那一碗類似“水果撈”的吃食,瞬間吸引了鄭旦的注意力。
這一碗,果藕芽切成薄片,西瓜瓤去了籽,還有剝了皮,去了核的葡萄,撒上杏仁,核桃,澆上蘋果汁。
鄭旦坐在小凳上,立馬用勺舀著吃了起來,直把那一碗都吃光了,向皇上投去詢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