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是不是聽錯了?
鄭旦一臉不敢相信,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看著皇上,可是皇上一臉平靜,那攢在一起的眉都舒展開了。
鄭旦心中大駭,不像假的,不像假的,難道皇上真起了殺心?於是不及多想,站起身,拔腿就跑!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便聽得一聲,“莫聰,攔下他。”
所以……鄭旦的逃跑計劃,還沒邁出門檻,就夭折了……
隻見皇帝背過了身,甚是冷淡道:“把他押進大牢,三日後問斬。”
“啊?什麼?”鄭旦心跳加速,還想掙紮一下,於是笑嘻嘻走近皇帝,想著討好一下,“那個,皇上,您再想想。”
剛走到皇帝身邊,還沒乾啥,便聽得身後莫聰喊道“鄭意侯要刺殺皇上!”
額~這?
鄭旦那手還沒拿起來呢,就被闖進來的兩個侍衛反手擒拿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鄭旦猝不及防,腿都軟了。求饒的話還沒說出口呢,就被這兩人高馬大的侍衛拖出了臥龍殿,鄭旦都麵如死灰了。
而皇帝從始至終,都沒回頭。
…………
鄭旦剛被拖出去,便聽得莫聰對著徐公公,氣呼呼道:“你知道我多不容易才想到這個計策的嗎?啊,你說多好的計策,我是怎麼苦口婆心說服皇上的?”
莫聰氣的直搖頭,“本來騙了他去選女子,然後假意給他賜婚,當他揭開蓋頭的那一刻,女子變成了皇上,到時候聖旨一下,生米煮成了熟飯。而皇上為愛屈尊下嫁,以民間禮製成婚,更是會成為一段佳話!”
莫聰還在那歎息,便聽徐公公冷冷道:“皇上的婚事,豈能此等兒戲,虧你還是皇上的貼身侍衛,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還有皇上您,您貴為一國之君,豈能如此折辱自己。”徐公公說的義憤填膺,麵紅耳赤。
“老奴就是拚了這條老命,都不能讓皇上做這等荒唐之事。”說罷就朝門廳的大柱撞去。
多虧了莫聰眼疾手快,堪堪攔住了徐公公的身形……
皇上坐在榻邊,擰著眉,不耐煩道:“好了,好了,都彆鬨了。現在怎麼辦?”
皇帝深深歎了口氣,“修容是不敢娶朕了。但是,他既與阿旭斷了,朕便娶定修容了,這次不能讓他跑了,還必須他親自說嫁。”
莫聰摸著下巴,嘿嘿一笑,“皇上,咱主仆又想到一起去了吧?您是要嚇他就範,屬下我加了一把火,怕是現在鄭意侯正惶恐呢,背了個刺殺皇上之名。嘻嘻,我覺得這次一定能行。”
徐公公一聽,皇上不再嫁了,那以死明誌的神情瞬時180度大轉彎。
主仆三人,頭挨在一起,耳語著,這樣,那樣……
…………
鄭旦被粗魯的扔進大牢,胳膊被彆的生疼,回想著自己怎麼在短短幾分鐘內便下了大牢,嘴裡直哼哼,生不逢時啊!
鄭旦攏了攏散落,雜亂的稻草,屁股還沒放上去呢,便見兩個獄卒叉著一個人,扔進了旁邊的牢房。
鄭旦急急跑過去,扒著縫,問道:“你怎麼了?你犯了什麼事兒?”
鄭旦一眼便瞥見那人缺了半條右臂,那包紮處還絲絲往外滲著鮮血。
隻見那人扯著痛苦的表情,艱難道:“奴才偷了蘇妃娘娘一隻玉簪,想送給我的相好,誰知被抓到,就成了這樣。”
“額~這麼嚴重?”鄭旦看了看那斷臂處,嘴角抽抽,“你……你是用那隻手偷的?所以……”
那人點點頭,“嗯,哎。隻怪我太貪心了,平時娘娘對我們很好,隻怪我太貪心啊。”說著那小公公竟然咚咚咚朝地上磕頭,直磕得額頭滲出血跡。
鄭旦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瞧了眼自己的手,想了想自己在最後一刻伸的是哪隻手,伸了哪隻刺殺皇上的手。
鄭旦驚魂未定,便見先前那兩個獄卒又拖了個宮女,扔進鄭旦另一邊的牢房。
鄭旦倉皇起身,又跑過去,扒了縫,往裡看,這女子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看不出相貌,分不清男女,隻能從服飾辨彆是個宮女。
鄭旦看了看小公公,又看了看小宮女,頓悟,於是問道:“姑娘,你就是他的相好?”
那宮女點了點頭,張了張嘴,含糊道:“娘娘說,我,勾引,他人,說不定,以後,還會勾引,皇上,於是毀我容貌,毀我身材。”
啊……勾引皇上?
鄭旦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我這算勾引皇上嗎?
牢中第一日,除了半夜那兩人因為疼痛,突然發出的滲人,淒厲的慘叫聲,還算安穩度過。
鄭旦被嚇得毛骨悚然。第二日,頭腦昏沉,直打哈欠。
突然…牢房外傳來小孩子的哭聲。
鄭旦扒了門框往外看,是掛件!
掛件被一個獄卒扛著,直接扔到鄭旦的牢門前,那人冷聲道:“皇上體恤,準你父子二人,見上一麵,有什麼話,快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