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和鄭旦還未回到座位,便聽得四皇子的母妃,舒妃,笑盈盈道:“皇上,今日,臣妾鬥膽請了尋熙的養父母來,想給尋熙一個驚喜。”
舒妃拉了拉承章帝的衣袖,“皇上,我們應該感謝二老,給皇上養育了如此出色的皇兒啊。”
承章帝先是頓了頓,隨後握住舒妃的手,笑道:“還是愛妃想的周到,朕本意也是要賞兩位的,如今請了來,更好。”
承章帝虛抬右手,“那便請上二老吧。”
鄭旦臉都綠了。這下怕是要涼了。自己剛醒三天,這些事還沒來得及辦。本想著,睡了三個月都沒事,也不在這三天。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四皇子是想讓他一遭死透了。
眼瞅著,兩個穿著麻布衣服的老人,低垂著頭,顫顫巍巍進了殿。鄭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民間的百姓,哪見過這麼大陣仗,害怕又局促,不知該如何是好。
便被身邊領路的侍衛一把按倒在地,“見了皇上還不跪下!”
惶恐不安中,兩個老人顫抖著跪了地。
但見四皇子起身,從案後走出,上前幾步,指著鄭旦道:“今日請兩位來,是想讓二老與養子十三弟團聚,怎麼進來從其身邊走過,卻好似不認識呢?”
此時七皇子瞬時來了精神,難道有戲?
老人一聽有自己的養子在場,急急看向鄭旦,愣了愣神,疑惑道:“他不是……我們的兒子啊。”
兩個老人慌了起來,抓著四皇子的手,急切道:“我們的兒子在哪?你們把他接走的,他在哪?”
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場的眾人,驚訝的驚訝,暗喜的暗喜。就連一直不曾參言的二皇子,好似都有了一個微表情……
鄭旦腦子轉的飛快。這怎麼整?要不把水給攪渾了吧?誰也彆想好。於是清了清嗓子,緩緩走到兩個老人身邊道:“這兩位,確實不是我的養父母,我也不認識。”
“什麼?”端妃首先沉不住氣了,連承章帝都起了身。
鄭旦卻是不緊不慢,“不知,四皇兄找兩個人假扮我的爹娘,意欲何為?”
四皇子是真沒想到鄭旦會這麼說。正要開口,鄭旦可沒給他這個機會,繼續道:“回宮的路上,我有吳指揮使保護,尚且差點命喪黃泉。”
鄭旦走向四皇子,離近了些,盯著四皇子的眼眸,質問道:“難道我的養父母已遭不測?他們一死,便沒人再來證明我的身份了。然後四皇兄找了這兩位假扮我的爹娘,來指認我並非是楚尋熙?讓我有嘴,也說不清……”
最後一句,鄭旦是緩緩而出的。
四皇子盯了鄭旦一眼,正欲講話,舒妃卻是先開了口,“尋熙你這是汙蔑,這明明就是十三皇子的養父母。我的人可錯不了。”
“哦?是嗎?我還能不認識我的爹娘嗎?”鄭旦冷冷道,繼而又轉向承章帝,“請父皇明察秋毫,若是兒臣的養父母真的已遇害,請父皇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如若……”
鄭旦又看向四皇子,啜泣道:“如若四皇兄確實不喜歡我這個弟弟,兒臣大可不必做這個皇子,父皇放我回去便可。兒臣不想養育我多年的爹娘因此而死,兒臣也還有可能再次遭遇暗殺。”
鄭旦這啜泣不知道是跟誰學的,還有模有樣。
承章帝本就覺得愧對這個二十多年沒見過的兒子,現在又看著這兒子委屈至極,不由得顯了慍色,“尋銘,怎麼回事?朕今日讓你們來,是讓你們兄弟和睦的,不是互相算計!”
穩如老狗的四皇子,果然穩如老狗,向承章帝拱手,“父皇莫急,這二位真的是十三弟的養父母,而這麵前的十三弟,恐怕是假的!”
繼而轉向鄭旦,陰鷙道:“十三弟養父母的地址是端妃母給了吳指揮使的。見過兩位真容的就隻有吳指揮使了。不如……請吳指揮使來!”
承章帝當機立斷,“宣吳指揮使。”
鄭旦正想著是否與無雙有那麼一丁點兒默契。無雙便邁著四方步,進了殿……
無雙一眼便瞅見了十三皇子的養父母,不由皺了皺眉,正要對承章帝行禮。
那老婦人突然抓住無雙的衣袍,喊道:“是你,就是你,帶走我的兒,說我兒的親生父母來接他回去享福。現在我的兒在哪啊?”老婦人痛哭起來。
無雙看了眼跪著的老人,又看了看劍拔弩張的鄭旦和四皇子。腦子也骨碌碌轉起來,看來這是四皇子把這兩個人給找來的。
但是現在這個場麵,是怎麼對質的呢?這瘋子還好好的站在這,這瘋子會怎麼做?要證明瘋子是真的,這兩人必須是假的。
無雙定了定神。
便聽得承章帝道:“吳指揮使,這是怎麼回事?”
無雙心裡暗罵一聲,騎虎難下了。一腳踹開拉著衣服的老人,罵道:“我他媽的不認識你。你胡亂攀咬什麼?”隨後向承章帝拱手道:“皇上,臣不認識這兩個人。”
七皇子急不可耐道:“吳指揮使,你可看清了,這可是十三弟的養父母。他們可認得你,你卻在這裝蒜。哼~你現在是十三弟的侍衛了,你兩自是共坐一條船。不過,你可想清楚了,你敢蒙騙父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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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壓根不把七皇子放在眼裡。隻是瞥一眼鄭旦,卻是看不出什麼表情。那沒表情就是做對了!
無雙如此想著,便開口道:“皇上,十三殿下的養父母已死。當時回宮,臣還沒來得及講,您便將我下了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