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十三皇子的相處中,劉禹錫心動了。劉禹錫感受到了被關心,被重視,這是把他真正當朋友的人。
於是,劉禹錫固執的認為,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重要的人,再也不能失去眼前這個人了。
於是,當在半月樓,鄭旦說出那句絕交的話,劉禹錫痛苦了,不惜跪地懇求。
劉禹錫掛著清淚,呢喃著那句,“殿下,你要拋棄我?”
直到蕭旭一巴掌拍掉鄭旦的手。幻覺戛然而止。
鄭旦猛然回神,看著依然呆滯的劉禹錫。心被扯得生疼,可能已經不能用疼來形容了……
蕭旭看著麵容悲愴的鄭旦,急得搖著鄭旦,“哥哥,怎麼回事?你一直在發呆。”
鄭旦喃喃著,“我進了禹錫的幻境。”
接著深深咽了一口唾液,萬分後悔,對劉禹錫說過那些絕交的話。
鄭旦忽的握緊了劉禹錫的手。
不敢想象,劉禹錫是怎麼在幻境裡,再次經曆一遍,這慘痛的人生。
劉禹錫依然呆滯,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鄭旦輕撫著劉禹錫的背,在劉禹錫的耳側,柔聲道“禹錫,快醒醒。我發誓,永遠不會拋棄你,永遠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離開你。”
聽到了這樣的話,劉禹錫,眼眸微動,好像脫離了幻境,眼角又掛了一滴晶瑩,嘴角微微勾了勾。然後似是脫力的癱軟倒下,暈了過去……
鄭旦急急看向蕭旭,遞了一個“快背”的眼神。
蕭旭甚是不滿,雙手交互於胸前,斜著眼眸,“哥哥都沒對我說過這些話。”
啊?男人也這麼難哄。
鄭旦無奈,對著蕭旭,嘿嘿道“蕭郎最好了。禹錫他都這樣了,你這吃的哪門子醋。我發誓,我也永遠不會離開蕭郎你。你可快著點兒吧。我們得趕緊出去,禹錫的傷不能再拖了。”
蕭旭不情不願背起劉禹錫,無奈道“哎…要不是哥哥在意你。我就該一掌拍死你,這陰險狡詐的小人。”
…………
鄭旦看了看四周,發現這大門內側,竟雕刻著一幅巨大的人像,一個白衣飄飄的人,手執浮塵。
細細看去,這人是長鈺,沒錯了。
當年自己在歸一宗,竟是如此大意,一千年,都沒發現歸一宗的大門內,刻著長鈺的像。
鄭旦突然想到,大雍那座墓室,牆上的白色畫像,那時因為牆體斑駁,看不清容貌。
此刻想來,應當也是長鈺。
隻是,為什麼長鈺的畫像會出現在墓室?
再想想當時的壁畫,那分明就是長鈺的生平。
鄭旦遙記得那幾幅畫,作為皇子的長鈺出生,天放華光溢彩;後國家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接著,長鈺穿過黑色的大門,門內是刀山火海,惡鬼獠牙。然後…飛升,晉級。得道修仙……
那…這地方,難道是長鈺飛升前的道場?是連接修真界的地方?所以可以映射上修界的歸一宗?那墓室是後世子孫崇尚修道,刻了他的畫像和生平?
鄭旦想不通,擔心著劉禹錫,也顧不上想了。
但肯定的是,這個凡間和長鈺所在的修真界是同為一體的世界,可能由於某種原因,斷開了連接。
看著盯著畫像發呆的鄭旦,蕭旭問道“哥哥。你認識此人?”
呃!鄭旦回神,慌張擺手,“不認識。我們走吧。”
…………
遠處,呈北鬥七星分布的七個虛影似的宮殿。
哦,不,是八個,勺的中間還有長鈺的主殿。
鄭旦來不及細想,帶著幾人直往最遠處的天樞峰行去。
七皇子問道“楚尋熙,我們去哪?不進這殿裡去看看嗎?”
“不去,直接去前麵的天樞峰。”鄭旦斬釘截鐵。
“為什麼?就好像你知道一樣。”無雙又問道。
“額…藏寶圖顯示的,寶藏在天樞星所在的位置,說不定,出去的路也在那。”鄭旦含糊其辭。
要說在上修界,歸一宗裡的七峰,可是沒有連接的,都是獨立存在,大家都是用飛的。
也不知道這投射的虛影,為什麼會用同為虛影的漢白玉路麵相連。好像專等著鄭旦經過。
天樞峰主殿的大門,也篆刻著流轉的金色銘文。
此時,鄭旦的心被劉禹錫牽動,也管不了危險不危險了。
直接推門而入……
大殿裡,四壁空空,隻在中間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巨鼎。
這與鄭旦記憶裡的天樞峰主殿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