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安與“茹月”所乘坐的馬車已經在路上行駛了整整一天半的時間。此時,他們來到了一處位於山坳之中的轉角處。這個地方地勢險要,周圍山巒起伏,樹木蔥蘢,平日裡鮮有人煙,實在是一個絕佳的藏身之所,同時也極有可能成為敵人設伏的理想地點。
楚寧安心生警覺,他伸出手指,輕輕地在車窗欞上敲擊了兩下。那輕微的聲響仿佛是某種暗號一般,隻聽他壓低聲音,對著車內的幾個人輕聲說道“諸位,此處地形複雜,人跡罕至,咱們需得格外小心,都打起精神來,莫要放鬆警惕。”
車內的幾人卻並未做出任何回應,馬車依舊按照原來的速度不緊不慢地向前趕著。
而一直坐在楚寧安身旁的“茹月”此刻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起來。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緊張之色,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似乎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
就在這時,馬車緩緩駛入了山坳之中。突然間,從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隻見四匹快馬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眨眼之間,它們便已逼近楚寧安等人所乘的馬車,眼看就要與之迎頭相撞。
“啊!”負責駕車的“夥計”見狀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叫。他手忙腳亂地猛拉韁繩,試圖將馬車往路邊避讓。與此同時,那拉車的馬匹也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驚慌失措,“噅溜溜”地發出一聲長鳴,兩隻前蹄高高揚起,隨後猛地刹住。由於慣性的作用,整個車廂隨之劇烈地搖晃起來,並向一側傾斜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位經驗豐富的“夥計”展現出了非凡的應變能力。他死死地拉住韁繩,用儘全身力氣控製著受驚的馬匹。終於,經過一番驚險的掙紮,馬車成功地避免了翻倒在路旁的厄運,重新恢複了平穩。
就在這時,隻聽得一聲大喝“什麼人!竟敢在此撒野!”然而,這聲呼喊尚未落地,那馬上的眾人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瞬間從馬背之上淩空躍起,身形如鬼魅般迅速,直撲向楚寧安所在的馬車,絲毫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
“公子,姑娘,小心啊,有劫匪!”兩名充當夥計的男子大聲示警,他們的聲音猶如驚雷乍響,劃破了原本寧靜的空氣。與此同時,隻見他們手中寒光一閃,各自抽出腰間佩劍,毫不猶豫地迎向了那四名來勢洶洶的劫匪。刹那間,劍影交錯,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
楚寧安聽到外麵傳來的驚呼聲和打鬥聲,心中猛地一沉,臉色變得煞白。他來不及多想,連忙伸手扶住身旁的“茹月”,小心翼翼地將她從馬車上攙扶下來,並迅速帶著她躲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
站穩腳跟後,楚寧安怒目圓睜,對著那群劫匪高聲喝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打劫?難道就不怕王法嗎?”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但仍然努力保持著鎮定。
然而,麵對楚寧安的質問,那幾名劫匪卻恍若未聞,依舊一言不發。不過,當他們的目光掃過“茹月”時,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貪婪之色,仿佛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緊接著,他們手中的攻勢愈發淩厲起來,招招致命,顯然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那兩名夥計雖然武藝高強,但終究寡不敵眾。麵對劫匪們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他們逐漸有些招架不住,隻能且戰且退。眨眼之間,他們已經被逼得越來越靠近楚寧安和“茹月”所藏身之處。
楚寧安眼見形勢危急,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深知以自己和“茹月”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擋這群劫匪的攻擊。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再次高聲喊道“各位好漢,請高抬貴手!車上的財物任憑你們拿去便是,隻求放過我們一條生路吧!”說罷,他連連拱手作揖,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
那四個劫匪對於周圍的呼喊聲仿若未聞,他們麵色猙獰,雙目赤紅,手中的利刃閃爍著寒光,不顧一切地向著目標衝殺過去。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之間的距離愈發接近,仿佛死亡的陰影正在逐漸籠罩而來。
楚寧安眼見形勢危急,他猛地轉頭看向身旁的“茹月”,快速地向她遞去一個眼色。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提劍迎敵,口中同時高聲呼喊道“茹月快跑!”
然而,“茹月”早已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得魂不附體,四肢如同失去了支撐一般綿軟無力。就在楚寧安鬆開攙扶她的手的刹那間,她整個人如同一攤爛泥般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楚寧安也遭遇了不幸。一名身形魁梧的劫匪趁其不備,猛然發力將他狠狠地掀翻在地。楚寧安倒地後尚未能起身,便看到劫匪高舉著明晃晃的大刀,以泰山壓卵之勢朝自己劈砍而下,眼看這致命的一刀即將落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得“茹月”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高喊“楚大哥,茹月先走一步!”這突如其來的吼聲猶如一道驚雷在空中炸響,竟使得那四名劫匪不由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原本激烈的戰鬥場麵在這一刻出現了短暫的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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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的目光幾乎在同一時刻齊刷刷地投向了“茹月”所在之處。隻見她淚流滿麵,嬌柔的身軀不住顫抖著,右手高高舉起一柄鋒利的匕首,橫在了自己白皙纖細的脖頸處。
淚水順著她清麗的麵龐不斷滑落,她淒然地望著楚寧安,悲聲道“楚大哥,你們彆管我了,快快逃走吧!我……我實在不願遭受這些惡人的淩辱玷汙啊!”說罷,她緊閉雙眸,咬緊牙關,決絕而又義無反顧地揮動匕首,朝著自己的脖頸抹去。
然而,就在那匕首即將觸及肌膚的瞬間,一顆不知從何處飛來的石子宛如流星趕月般疾馳而至,精準無誤地擊中了“茹月”的手腕。隻聽“鐺啷”一聲脆響,匕首脫手而出,掉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茹月哭喊著,“你能打落我的匕首,我還可以咬舌自儘。”
隻見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劫匪站出來,扯著嗓子高聲吼道“等等!聽著,小娘們兒,你隻要乖乖地跟著我們走,老子立馬就放了這三個人!”他操著一口濃濃的東周話,但那口音卻是來自北方之地,聽起來不僅生硬,而且還含混不清,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聽到這話,原本哭得梨花帶雨的“茹月”猛地止住了哭聲,一雙美眸瞪得渾圓,滿是難以置信地望向這群劫匪。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說的可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