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一事王爺爺讓我問您,您挖他的墓,偷他的金佛都算了,為什麼要把鎬頭落在他屁股下麵?膈得他這麼多天沒睡一個好覺,難受極了。”
話音未落。
白吉祥臉色煞白,後退了一大步。
她全都說對了啊!
那日匆忙偷挖中,鎬子的鎬頭不見了,他還找了好幾天,後來想想可能是落在棺材裡了!
這件事,可沒人知道啊!
“怎麼樣,二爺爺您現在還要報官嗎?”
白雀歪著頭,笑眯眯地看著白吉祥。同時還伸手朝跟在白吉祥旁邊的前王氏族長打了個招呼。
她可沒有胡說嗷!
這都是隔壁老王親口說的。
這村霸嘛!在自己村裡天不怕地不怕,可出了村,就不一樣了。尤其是他盜的還是王家村族長的墓,若是傳出去,王家村那幾百人,一人一榔頭,就能把他錘死!
白吉祥像看鬼似的看著白雀。
他努力壓製住狂跳的心臟,心虛地高聲罵道“我白吉祥行的端做得正,誰查我都不怕!今今日大哥雖有錯,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此事就此作罷吧!”
說完,他帶著幾個兒子落荒而逃,留下麵麵相覷的村民們。
裡長也怔愣在原地,此時的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個孽畜一定是挖了隔壁村王族長的墳了!
可他挖誰的不好,偏挖王家村的?
上周兩村還因水源的事差點打了一架,若是此時傳出白家村的村民刨了王氏族長的祖墳。那後果不堪設想,隻怕王家村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會鬨出人命。
裡正臉黑得不行,轉身對村民們囑咐道“今天發生在這裡的事,咱們就爛在肚子裡,什麼挖墳掘墓,大家夥兒就當做了個夢!可懂?”
“若是讓我知道是誰昏了頭,在外頭亂說話害了全村的人,休怪我不客氣,把他逐出白家村!”
村民們揣著胳膊縮著腦殼,紛紛點頭。
“行了,都回吧,記住!都給我管住嘴!”
裡正抬腿往回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想著剛剛那金戒指玉鐲都被拿走,白富貴挖一頓什麼都沒得到,內心著實不忍。
他叫過白雀,伸手在兜裡摸了摸,摸出了半塊黑麵饃饃,忍痛掏了出來。
“大丫,這饃饃你們拿著。再撐幾日,說不定救濟糧就快到了。”
饃饃隻有幼兒的拳頭大小,黢黑黢黑的。若是平時,這東西喂豬,豬都嫌,可現在,這就是救命的“仙丹”。
白雀麵露笑容地接過,誠心誠意地道了聲謝。
遠處的天邊也已經露出魚肚白。整個墳地,隻剩下白家一家六口。
白雀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全是補丁疊補丁,撩開袖口,露出瘦弱纖細的胳膊。
好慘一丫頭!
再看看周圍東倒西歪的幾個家人。
白大強,三十四歲,原主的親爹,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二爺爺來抓人時,牛高馬大的他掙紮得最厲害,一早就被敲暈了,後腦勺上腫了個雞蛋大小的包。
王桂花,三十三歲,原主的親娘,抱著五歲的二狗掩麵痛哭。
白富貴,五十五歲,原主的爺爺,他剛才看到二兒子白小強被打耳光,氣急攻心,暈死過去,和白大強並排躺著。
白小強,十六歲,原主的小叔,一邊掐著白富貴的人中,一邊衝著白吉祥離開的方向罵罵咧咧,那嘴皮子,出口成臟,堪比村頭罵人的潑婦。
白雀在腦中理清了這兩家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