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當家跪在邪神像麵前上香。
上完香後,他們又從案台後拿出了四個碗,一人舀了一瓢木盆裡的血水,眉頭都沒皺一下就一飲而儘。
而信徒們手捧頭蓋骨,以頭骨代碗,排著隊瓜分剩下的大半盆血水。五百多信徒隻有幾十人能分到,分到的人每個人也隻有一小口。
被分到的信徒熱淚盈眶,異常珍惜,恨不得伸長舌頭將頭蓋骨縫裡的殘留血水都舔舐乾淨;沒被分到的信徒眼紅地盯著那些人,恨不得上去搶奪過來,自己飲下。
黃大姐因為今日有功,豺哥特意給她舀了兩勺,這讓她成了眾人眼饞的對象。
“謝尊者!謝豺哥!!”
黃大姐感激涕零,捧著人頭骨飲下血水,又朝著邪神像跪下磕了十個響頭。
武二娘趁所有人沒注意,慢慢擠到白雀身邊,白雀見她來了,樂嗬嗬地招呼道“武二娘,你來了呀!他們喝的這是什麼呀?”
另一個沒領到聖水的信徒聽到白雀的問話,主動幫著解答“這是聖水,凡人喝了有病消病,有災消災,若我們此生業障太多,還能幫我們洗脫罪孽,早登極樂。”
“謔,這是好東西啊!”白雀嘴上說著好東西,眼裡卻滿是嫌棄。
原來這浸泡了三天邪神像,都快要餿了的血水,被稱之為聖水。
信徒瘋狂點頭“那自然,我有幸喝過兩回呢。”
武二娘沒有錯過白雀嫌棄的表情,她心裡覺得更加不對勁。
這丫頭太古怪了。
臉上明明寫滿了反感,卻又迫不及待要去獻祭。
這麼多刀子彎鉤放在眼前,她不害怕不說,反而笑盈盈的。
古怪,太古怪了!
武二娘想了想,趁周圍沒了人,湊到白雀身後壓低聲音道“你瘋了不成,竟然還想要梳洗剝皮和抽腸!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下午讓你快點走你不走,你看現在,哪裡還走得了!”
白雀大眼睛眨啊眨,笑得狡黠又得意“這幾個刑罰可不是為我自己準備的,是為他們準備的哦。”
武二娘怔愣住“什麼意思?”
“今晚除了你,說不定還有彆人想要那邪神的命呢!”白雀神秘兮兮道。
武二娘喃喃自語“還有彆人?”
正說著,刀疤臉就帶著一群人往這邊來了,先是給白雀鬆了綁,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都準備好了,走吧,大家都在等你。”
抬眼看去,那幾個刑具已經被放置在了案台的正前方,並且一字排開。
四大當家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到恐懼,然而大家都失望了,白雀嘴角上翹,露出個甜美的笑容,少女清麗的聲音響起。
“喲,都在等我呢?這就來。對了,尊者呢?什麼時候能讓我一睹尊者的容顏呢?”
“尊者在子時方會現身,你莫要著急,渡化你之前會讓你見著的!你可彆死的太快了呀。”虎哥想著自己的賭約,提點道。
白雀有些失落。
離子時還有半小時。
原本還想著先收拾完邪神,再來陪這幾個當家好好“玩一玩”,現在看來,得等不說,還不能打草驚蛇,否則這尊者一縮頭跑了,她可哪裡找去!
虎哥看出白雀蔫了,以為她是害怕了,用胳膊肘戳了戳站在身邊的狼哥“看,黃毛丫頭還是害怕了,哈哈。”
狼哥給了個一切儘在掌控的眼神,開口問“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白雀斜睨他一眼,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他雖然長得道骨仙風,可心眼子多得跟篩子似的,手裡人命也是除了豺哥外第二多的。
她不情不願回答“白雀。”
狼哥很滿意她的乖巧“很好,今日感謝白雀自願獻祭尊者,現在獻祭儀式正式開始,還請獻白雀脫光衣物,淨身入場。”
白雀歎了口氣,問“先來哪個?”
虎哥主動側身讓開“自然是先騎木驢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