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但是,若是莊子上碰到人你們就趕緊跑,千萬彆讓人抓住!”
白雀應下了“成,你那五百銅板挖不挖,挖的話就趕緊挖,挖完我們即刻出發。”
他自然是要挖的,來這一趟就是為了這五百個銅板。
哥哥走到豐收叔的牆角下,在眾目睽睽之下,真的挖出了個瓦罐,倒出來看,七零八碎的全是銅板。
感情他死死拽著個小布袋,是用來裝銅板的。
白雀和家人交代了一聲後,帶著王大夫出發了。
路上,白雀也知道了這倆兄妹的名字。
哥哥叫大頭,妹妹叫小花。
兩人都是杏花村的村民,杏花村是個雜姓村。一共有十五六個姓,這一路逃荒還活下來的姓氏家庭還有八個。
大頭小花的家庭簡單,他們家就隻有五口人,除了爹娘外,還有個大哥,大哥叫鐵子,已經十三歲了,今天為了給他倆打掩護,留在莊子上乾活。
他爹早年間是個木匠。還開了家木匠鋪,後來被同行人排擠,那鋪子也沒能開下去,便回老家種地了。
莊子距離流民村不遠,進入莊子的範圍後,兄妹倆就要求白雀和他們保持距離,這樣若是碰到了人,好轉身就跑。
王大夫有些不理解,背著個小藥箱,在後頭追問“莊子上的人這麼恐怖嗎?再怎麼樣我們是外人,應該不會公開對我們如何吧。”
大頭警惕看著四周,努力保持距離,並未搭話。
好在這一路都很順利,並未見到莊子上的人。
直到到了一個小山坡下時,大頭才停下腳步,帶兩人來到一個大樹後麵的茅草屋中。
剛推開門,就聞到一股黴味和餿味。
黴味是因為陰雨潮濕,不透氣產生的,餿味就是那泔水味了。
屋內光線昏暗,一進門的地方放了個木桶,上麵有些蚊蠅在叮。床上有個不停咳嗽的婦人,應該就是他們的娘親了。
大頭快步走到婦人身邊,將懷裡的那個窩窩頭放在娘親手上“娘你快吃。”
婦人也瘦的厲害,咳嗽兩聲後撐著身子坐起來,接過窩頭並未吃,而是看向來人,有明顯的防備和警惕。
小花拉著王大夫走到床邊道“這位爺爺是我們請來的大夫,他們剛到流民村。”
見到來人是大夫,婦人沒有一絲一毫地高興,反而滿是埋怨“我這病是治不好了,你花那冤枉錢作甚!走!快讓他們走!”
大頭也是個狠人,他噗通跪下“娘,您不治,我明個兒就找個樹吊死!”
婦人聽罷雙眼圓瞪,劇烈咳嗽起來,仿佛要把肺咳出來似的。小花忙去拿水,喝了好幾口才緩過勁來。
大頭這下也不敢威脅了,隻能坐在床沿上講道理“您要是治了,沒治好,我們做兒女的也心安,要是您連藥不願意吃,那就是兒女不孝,我們仨這輩子都心虧,況且大夫爺爺也是冒著危險來的。”
白雀和王大夫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