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他定要查個清楚,問個明白,可此時的他哪有心思去琢磨這些。
銀子沒有就沒有吧,跑路要緊。
他一甩袖子準備回那間二進小院,把所有的銀子換成銀票,然後跑路。
然而出衙門的大門,就看到了自家的馬車在門口候著。
管家見他出來了,立刻上前行禮道“老爺,夫人請您趕緊回家一趟。”
林雲暗道不好。
他在衙門待得太晚,母老虎起了警惕,等不及要給自己下毒藥了!
可他不能慌,不能露出破綻,隻能跟著上馬車。
到家之後,他發現魏羽佳正坐在餐桌邊,餐桌上放了滿滿當當的菜肴,正等著自己用飯。
魏羽佳掀開眼皮,緩聲問道“夫君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晚啊?”
林雲拉開椅子坐在她旁邊,眼皮子直跳。
“嗯,衙門裡有點事。”
魏羽佳麵上平靜,心裡卻在狂罵狗男人。
她今日特意去了趟縣衙,發現他一整天都不在衙門!她就死等在衙門外,等了一天,直到天黑才見他滿頭大汗地從外麵匆忙回到縣衙裡。
不用想也知道他乾啥去了!
肯定和那朱寡婦又顛鸞倒鳳滾到一起去了!
虧她昨日給他下毒時還覺得心有不忍,如今看來,她是一點不忍都沒有了!她恨不得把這個狗男人毒得七竅流血,肚爛腸穿!
魏羽佳氣衝衝地回府,第一件事就讓管家備好酒菜,送他上路!
她親自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在自己麵前,另外一杯放在林雲麵前“累了吧?這是我讓人從西域帶的龍膏酒,喝了可以補氣血、壯筋骨,來,你嘗嘗。”
林雲袖子裡的手都在抖,他伸出手,卻沒有去拿酒杯,而是去拿筷子。
“今日忙了一天,還沒來得及吃口菜,容我先墊吧兩口。”
說著,他夾了兩筷子酥肉放在碗裡,吃了一口,哇地吐出來,還呸了兩口。
“這肉臭了!”
魏羽佳皺眉,下意識地扭頭朝外喊了兩聲“今日采買是誰?大廚是誰?怎麼買的肉都臭了?”
林雲瞅準時機,快速的將兩個酒杯對調。
魏羽佳回過頭來,卻見他已經端起了酒杯。
“既是佳釀,一起品嘗。”
魏羽佳不動聲色地舉起酒杯,一飲而儘。林雲也沒有再猶豫,抿了一口後讚了聲好酒,然後一口乾了。
兩人吃了幾口菜。
魏羽佳忽然覺得喉嚨一陣腥甜,想往下咽,卻猛地嘔出一口血來,噴了滿桌子。
她手扶住桌沿,不可置信地看著林雲,張嘴想叫,卻被林雲從身後死死捂住了嘴。
“唔唔唔”
魏羽佳拚命掙紮。
林雲的手像鐵鉗一般禁錮住她,任由血水從她的嘴裡噴出又倒灌回鼻腔裡。
他貼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和你爹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一個煙館嗎?至於嗎?這麼多年,我忍你們魏家已經忍夠了!這世上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憑什麼做你們魏家的女婿就要素著,連在外麵多看一眼女人都要被你甩耳光?回頭我還得好聲好氣的哄著你?”
“你們想要我的命?我告訴你,我的命可不是那麼好要的!那麼明顯的陰陽壺,你以為我認不出?”
魏羽佳嗆咳著,眼睛瞪得老大,漸漸地沒了聲息。
直到她身體徹底僵直,他才鬆手,脫力地癱在座上。
外麵人聽聲音似乎有些不對,隔著門問了兩聲,被林雲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