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俊翀繼續道“陸大人的事皇上已經知道了,皇上判定陸大人功過相抵,仍舊是雁城縣令。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就不用再討論了。請陸大人繼續斷案。”
“是。”陸無憂拱了拱手,重新坐下,麵容冷肅“現在已查明白小強純屬無辜,麵條裡也沒有摻阿芙容,作為誣告者的你們,就要受到與誣告罪名相同的刑罰。本朝對販賣阿芙容判罰嚴格,數額低於一百兩的,判流放,數額低於一千兩的,參與者腰斬,數額超過一千兩的,誅三族。按照規格,你們該判處腰斬。”
說到這裡,五人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開始瑟瑟發抖了。
陸無憂話鋒一轉“本官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你們五人中誰最先說出幕後之人,本官可赦免他的罪行。”
這時,幾個混混爭先恐後“俺說!俺什麼都說!”
“是俺們家大小姐,都是她讓咱做的,是她讓咱造謠的!”
“你們家大小姐?”
“是劉員外的女兒,劉鈺!”
人群一陣喧嘩。
有了解內情的人立刻道出原委。
“昨個兒劉鈺來富強粉麵館鬨事,然後被趕走了,估計是懷恨在心,所以想毀了這麵館生意吧?”
陸大人立刻派人將劉鈺帶來。
劉鈺此刻正在家裡用鳳仙花做美甲。
她雖然已經出嫁,但置辦的宅子就在劉員外家隔壁,和娘家就一牆之隔。
三個混混跌跌撞撞跑進來報信了。
“不好了大小姐!他們被捕快帶走了!”
“帶走,什麼帶走?”
那三人將事情一說,劉鈺的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死家夥,不是讓你們塞點銀子給捕快嗎?怎麼鬨到縣衙去了?”
“我們確實是給了銀子的,可那小老板著實厲害,三言兩語就讓捕快帶他們去了縣衙,現在估計已經開庭了。”
“沒用的東西!”
她也顧不得做美甲了,隨手扯了個帕子將手指擦乾淨後便去找爹。
然而劉員外早就被人叫出了門,她沒找到人,就在這時,衙門來人了。
劉鈺暗道不好。
爹爹不在,邱楠又去縣學教書去了,家裡連個主事的都沒有。她隻能朝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讓她去天地漕幫找親爹,然後這才高昂著頭跟著捕快來到了衙門。
麵對質問,她自然是死活不認的。
無論怎麼問,就一句話,跟她沒關係,她什麼都不知道。
眼看劉鈺不承認,混混也是急了,從懷裡掏出幾塊銀子道“陸大人!這是她給我的銀子,說好了定金十兩,事後再給十兩的。”
劉鈺昂著頭,不屑道“隨便幾兩銀子就能汙蔑我了?”
混混此時也知道若是不能證明劉鈺是主謀,他們的命就懸了,急得抓耳撓腮,其中一個眼尖的混混忽然看到了什麼,激動地指著銀錠對陸無憂喊道“當時劉小姐在用鳳仙花染指甲,給我們的銀子上也沾上了鳳仙花汁,請陸大人查驗!”
衙役用手帕包著銀錠呈了上去。
陸無憂仔細查驗,確實在一個縫隙內看到了粉紅色的印記。
劉鈺也驚了,她沒想到染指甲的一個小舉動,竟然會在銀錠上留下證據,她慌了。
陸無憂又取過單照(放大鏡)來仔細查看,又命人拓印下來劉鈺十指的指紋。
對比之後確定銀子上的指印確實是劉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