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德側過頭,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承認她的能力。
隻是如此一來,天下必然大亂了。
白雀將他的擔憂看在眼裡,道“就算賠銀,突厥也不會善罷甘休,最快年底,最晚明年年初就會遷都,然而就算遷都,大孟也最多再苟延殘喘三年而已。”
“大孟氣數已儘,我插手後,亡國之相裡才有了那麼一絲生機,你若不想讓這片大地生靈塗炭,就要好生計劃一番,否則那唯一的一線生機也將轉瞬即逝。”
裴明德陷入沉思,前行十幾步後才道“白姑娘是說我會是那一線生機?”
白雀趁熱打鐵“能不能改變時局,還得看你自己。”
反正她就待十年,再不會像上次一般費勁巴拉地攻城掠地。
這一世,她隻負責挑棋子,打雞血,給裝備。
前線廝殺,費腦細胞又有危險的事她不要做。
“對了,宮裡的國師是什麼來頭?”
裴明德回過神來,啞著嗓子將國師的事娓娓道來。
“國師他、輔佐過兩任皇帝,預言的一些事情極準,比如二十年前的地龍翻身,十年前的洪澇,這次的旱災,他都有預測到,是以皇上很相信他,但凡大事都會恭請他出山,且他每年都會給皇上一枚丹藥,皇上服用丹藥後,身體一直康健,連一些傷風發熱的病症都無。”
白雀鼻子裡冷哼一聲“但凡有些功力的,這些個天災自是能勘破的,不過他既預測到了旱災,為何沒有做任何措施?害得災民流離失所?”
“這、賑災之事有人做,隻不過被中飽私囊了。”
“他若是真想為大孟好,自然也能替君主辨忠奸,隻怕他包藏禍心啊!”
“此話怎講?”
白雀將威風寨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裴明德簡直不敢相信。
“你說那邪神和國師有關?”
“是。”
“國師為何如此?以人血修煉,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你若不信,我那還有一個從威風寨救出來的小娘子,你可遣人去問問,就知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裴明德忙擺手“我不是不相信你說的話,我是不敢相信仙風道骨的國師,背地裡竟然做出這種事!這簡直是喪心病狂!”
白雀緩緩道“如若我猜的沒錯,他修的怕是邪道,以汲取一國氣運來成就自身修為,大孟越寥敗,他修煉越快。我在他即將圓滿之時斷他一臂,他必定氣急敗壞,會從其他方麵找補回來。所以這一戰,未必沒有他插手。”
“對了,你父皇吃的那枚丹藥怕是也沒那麼簡單。”
裴明德心臟狂跳!
吸取一國氣運來增進自身修為!
他簡直不配為人!
這哪是國師!明明就是魔鬼!是國家的罪人!
白雀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說這些隻是給他提個醒,彆輕易著了彆人的道。
“你這邊準備得怎樣了?”
裴明德有些為難道“我這邊方才安頓下來,手上可用的人不多,正在聯係沈家舊部。隻不過四周還有皇家眼線,頗為束手束腳。”
白雀知道送裝備的時候到了。
“隻要你日後能勤政愛民,我可送白銀百萬助你。”
裴明德眼中有淚光閃爍。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缺錢,之前他身為太子,並不懂民間疾苦,現在淪落成普通百姓,這才知一文錢也能難倒英雄漢。
更何況他想成就雄圖偉略,是要靠銀錢糧草鋪路的。
同為修行者。
白姑娘瞧著簡直是天仙下凡,有尊者之氣!
而國師那等鼠輩簡直該千刀萬剮!
他雙手抱拳,一揖到底“若姑娘能助我成事,日後我登寶座,定以姑娘為尊!”
白雀嘴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