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被咒靈殺死的咒術師,對他們而言實在太過稀鬆平常,根本不值得調查。
“既然如此,就好好安葬他吧。”
羽取一真收回手槍,對加茂乃吉的上道表示認可。
“恕老夫直言,”加茂乃吉這時卻不放心道,“對於咒術師而言,為了防止對方死後化身為詛咒,必須用咒術將其殺死才行。您的槍……”
血彈的速度太快,而久未戰鬥、又早已年邁的他甚至沒能察覺到其中蘊藏的咒力,加茂長吉便瞬間遭到擊殺。
“不必擔心,他是被我的術式殺死的。”
羽取一真瞥了他一眼,朝那輛專為家主準備的轎車走去。
其餘人皆分列為兩排,垂手低頭,為支配著他們的家主讓開道路。
碾壓的力量與果決的手段,果然是能很好震懾他們的工具。
那道身穿和服的身影在眾人的視野裡逐漸遠去,連隨步伐而微微晃動的黑發與衣角,都好似已化作冷酷與深不可測的代名詞。
而他們,也與來時的心境截然不同了。
隻要一想到地上還躺著那位往日呼風喚雨的長吉大人,就沒人敢再對羽取一真的家主之位提出異議。
過了許久,才有人小心開口。
“長吉大人交代要保持聯絡的那位……該怎麼辦?”
他很委婉的將[傳遞情報]說成了[保持聯絡]。
“……這次就照實說吧。”
加茂乃吉開口,聲音平穩,“包括我等被迫轉變的立場。”
即使他們反對五條悟的主張,五條悟也不會殺掉他們,甚至還會給予一定的尊敬,安排給他的高難任務也會乖乖完成。
但這位加茂家主不同,他顯然早就被加茂長吉之前三番四次的反對搞得不耐煩了,在這次試探後乾脆直接動手。
“希望他能看懂暗示。”
加茂乃吉吐出一口氣。
比起五條悟……這家夥更危險。
…………
“哼……在短時間內就被祓除了啊,還挺能乾的。”
身穿袈裟、額頭縫線仍未愈合的黑發青年支著腦袋,迅速瀏覽完手裡的信件。
與加茂那邊預計的不同,刻意安排出這個試煉場的他,自然也有辦法獲取戰鬥的詳細情報。
“使出的小手段似乎也被發現了,那枚結晶沒被他吞掉呢。”
他歎息著,頗為遺憾的自言自語道。
“明明感覺我捏得還挺像那麼回事的。果然沒有親眼看見過,還是差了點意思。”
這句話一出,意味著他甚至連五條悟與羽取一真在山行縣發生的事情都非常清楚。
“不過嘛,倒也不是完全沒收獲。”
那張信件被他放下,身後潑墨似的空間裂隙之中,緩慢浮現出另一隻淌著血淚的眼瞳。
“比起一心撲在教學與任務上的五條悟,嘗試奪取我這邊的勢力可是不被允許的哦,這位加茂的新任家主。”
殺死總監部核心高層之一的加茂長吉,攪亂他的布局,這種糟糕的消息可不想再聽見第二次啊。
“讓我想想,嗯,接下來應該這麼做……”
…………
“東京高專找我?”
聽到彙報的羽取一真有點驚訝,“什麼事?”
“還是因為[皰瘡禍根]失控的事情。”
加茂乃吉恭敬道。
“原本,在咒術師祓除掉吞食咒物的咒靈之後,就能夠回收咒物,重新封印並放置在需要鎮壓的地方。”
“但據您所言,祓除掉那隻咒靈的您並未得到被吞食的咒物[皰瘡禍根],也就意味著那棟醫院缺失了鎮壓物,是無論如何都需要上報的。”
“不過,這件事在我交上去的報告裡,寫明是由於封印年久才導致的咒物失控——這樣一來,加茂家也不會被追究責任。”
“但高專那邊還是需要過去一趟的,再加上您畢竟成為了擁有禦三家勢力之一的加茂新家主,也需要去總監部那邊打個照麵。”
加茂乃吉越說到後麵越小心翼翼,“長吉兄長怎麼說也是總監部的人,突然身亡這點,有些……”
後麵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已經領悟對方言下之意的羽取一真陷入沉吟。
“這樣啊。”
他記得伏黑惠說過,悟當教師的那所學校,就是東京高專來著。
正好離春季開學還有點時間,他就過去一趟,應聘高專教師試試……?
還有關於總監部的構成,他也需要了解。
加茂乃吉靜立了片刻,聽見羽取一真出聲應道。
“那就過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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