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梨詫異而又好奇的視線之下,顧宇彈奏起來。
“戲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陳詞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聽著顧宇唱的歌詞,曾梨眼睛越來越亮,這首歌是為自己所作?為自己所唱?
不過,當聽到‘位卑未敢忘憂國’這句詞的時候,曾梨知道,小了!自己格局小了!
這首歌,是唱給所有配得上這句話的人,就如同自己的老師的老師那樣真正的大家!
“台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台上人唱著,心碎離彆歌,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啊濃情悔認真,回頭皆幻景,對麵是何人”
這戲曲唱詞和念白一出,讓曾梨如同喝了一瓶酒一般,整個人都醉了,這個小家夥,戲曲的唱功竟然這麼好?
雖然隻是一句,可是這絕對不比自己差啊。
“你方唱罷我登場,莫嘲風月戲,莫笑人荒唐,也曾問青黃,也曾鏗鏘唱興亡,道無情、道有情、怎思量”
待到琵琶聲和顧宇的演唱結束,曾梨疾步上前抓著顧宇的手問道,“小宇,這首歌叫什麼?”
“赤伶!”
“赤伶?好,非常好!”
“位卑不敢忘憂國,小宇,就憑這一句,你當的所有伶人一禮!”
說著,竟是屈身福禮一拜!
顧宇趕忙將她扶起來,“曾梨姐,我隻不過唱了一首歌,而有些前輩卻是真的這樣去做,所以,我不值,但是有些先輩卻值得。”
“小宇,再唱一遍。”
曾梨期待的說道。
顧宇頷首,再度彈唱起來,曾梨放好手機進行錄製,而後坐在顧宇身旁偏頭看著顧宇演唱。
當顧宇唱完了前半部分,轉頭與曾梨對視,二人心有靈犀,曾梨直接接過了唱詞。
“台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台上人唱著,心碎離彆歌。”
“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啊濃情悔認真,回頭皆幻景,對麵是何人。”
她的唱法與顧宇所唱略有不同,韻味兒更濃,而且多了一種淒涼感。
顧宇繼續彈唱,待到最後,不用顧宇示意,曾梨就再度接了唱腔。
“道無情、道有情、怎思量”
一曲落下,顧宇轉過頭與曾梨四目相對,看著顧宇望過來的眸子,曾梨心中猛地跳了起來。
曾梨承認,自己再一次動心了,而且和上一次唱歌的時候動心完全不一樣。
顧宇的樣貌、顧宇的才華、顧宇的演唱,儘皆讓人有些迷醉。
二人對視了片刻,曾梨向前環住了顧宇,而後朝著他的雙唇吻了過來。
顧宇身前的琵琶亂了弦,發出雜亂的聲音,不過,很顯然,不管是顧宇還是曾梨,都無暇理會。
好半晌,二人唇分,霸氣端莊的大青衣此刻卻是化作了小女人一般,伏在顧宇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