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送她回去。”
霍崢上前兩步,高大結實的身軀擋在沈知期麵前,嚴嚴實實阻隔了他望向江雨眠的視線。
趕人的意思簡直不能再明顯。
沈知期本想讓江雨眠開口解釋一下,誰承想,病床上的女人隻是盯著窗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算了,眼前這軍官身份地位一看就不低,還是彆招惹了。
沈知期撇了撇嘴,灰溜溜關門走了。
江雨眠這才拿過床尾的衣服,展開打量款式。
布料粗糙廉價,花紋是最普通的大紅花朵,再穿二十年都不會過時的那種,明顯是地攤貨。
她忍不住哼了聲,“果然還是那麼摳。”
沈知期和夏瑾柔曖昧不明,是對原主刺激最大的一件事。
但二人擔心閒言碎語,每次都是偷偷摸摸來往。
不久前,沈知期乾活的車間裡有個女工勤勞負責,升任了車間小組長。
從那天開始,沈知期時不時買東西送給那女工,表現得十分闊氣,一來二去,兩人就處上了對象。
即便這樣,沈知期仍然不想放走原主這條大魚。
用他當時的話說,就是“我雖然談對象了,可我們之間的情意永遠不會改變,我還是那個對你好的知期哥哥。”
“以後無論有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我,你的事就是我沈知期的事!”
說完這話,沒過五分鐘,沈知期就一臉難色,找她借一百塊錢。
原因無他,這個年代,談對象都是奔著結婚去的。
沈知期在廠裡就是最普通的技術工人,談對象之後,女方自然提出要去沈家考察一下家庭條件。
沈家嘛……主打一個家徒四壁的裝修風格,沈知期爽快答應,然後熟門熟路跑來找江雨眠要錢。
在此之前,雜七雜八,總共借了至少六七百塊錢。
江雨眠給了,倒不是善心泛濫,隻是釣魚嘛,自然需要放出誘餌。
“你和他很熟?”
霍崢瞧著她古靈精怪謀劃什麼的模樣,眼底掠過幾絲冷意。
江雨眠連忙搖頭,怕他誤會“隻是鄰居而已,我還是他的債主,除此以外,什麼關係都沒有。”
她伸手揪住霍崢的衣袖,撒嬌似的晃了晃。
“我每天親自做飯送給你吃,皮膚都曬紅了,沈知期可從沒這個待遇。”
霍崢神色微動,抽回自己的手,“以後不用這麼辛苦。”
江雨眠笑嘻嘻接話,“隻要崢哥哥能按時吃飯,我怎樣都不辛苦。”
畢竟,那飯其實是家中阿姨做的,她頂多充當一個外賣小哥作用,能有多辛苦?
上帝視角知曉一切的旺財哼了聲,【宿主,你臉真大。】
江雨眠回懟,“那是,臉不大能當你宿主?”
霍崢薄唇輕抿,將那早已冷透了的飯盒拿在手中,嗓音低沉,“換衣服,我送你回家。”
說完,關門離去。
江雨眠換好衣服,又對著病房內的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
鏡中是一張足以讓許多人怦然心動的小臉。
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臉蛋上沁出點粉色,一雙水眸盈盈生波,眼尾微揚,柔軟唇瓣不點而朱。
嬌滴滴的,將清純與嫵媚兩種風情完美雜糅一身。
更彆提故意裝乖撒嬌時,活生生是隻嬌憨的小奶貓,讓人瞧了便心生憐惜。
……
“阿崢哥哥,謝謝你送我回家。”
平穩行駛的軍用吉普上,麵對這張小臉,霍崢硬是麵無表情地來了句,“不用謝。”
江雨眠臉上笑嘻嘻,心底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