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後,廚房內傳來一聲清脆的“哢嚓”聲。
江雨眠瞧著手底下的碎片,尷尬地輕咳了聲。
無論是穿書前的她,還是作為江家大小姐的原主,都對“洗碗”這一任務分外陌生。
這不,碗太滑,一不小心就沒抓住。
更不巧的是,她的指尖剛好被碎片割了下,破了道小口子。
唐振英眼尖,一眼就看到她指尖的鮮紅血色,心中一跳。
媽呀,大小姐洗個碗都能受傷,這他是真沒想到啊。
“你在這待著彆動,我去拿消毒水!”
唐振英一轉頭,剛要從廚房竄出去,迎麵就撞上麵色冷厲的霍崢。
“出什麼事了?”
“這個……”唐振英搓搓手,“小江同誌洗碗的時候,出了點意外。”
霍崢冷銳的視線一掃,觸到粉碎的瓷碗,臉色冷得更厲害了。
聲音冰冷,吐出一個字,“滾。”
說這話時,視線緊緊盯在江雨眠藏在身後的手臂上。
江雨眠微微一怔,不可置信地又掃了眼那隻粉身碎骨的碗。
不就是摔了一個碗嗎,至於這麼凶地讓她滾?
難道這碗是什麼寶貝古董?
紅唇撅起,她垂下眼,不滿地一點點往屋外挪去。
還沒走出半米,霍崢忽然大步邁到她身邊,大掌握住她沒受傷的那隻手。
回頭,冷冷睨了眼仍杵在那的唐振英。
“沒聽見?”
唐振英剛才也沒鬨明白那句話到底是對誰說的,此時如夢初醒,扯起一個苦哈哈的笑。
“聽到了聽到了,這就滾。”
嗚嗚,有了媳婦忘了兄弟,他好苦啊。
江雨眠被霍崢拉著坐到沙發上,接著手腕就被捧起。
傷口在食指上,小小一道,絲絲鮮血正往外滲著。
霍崢心疼得厲害,繃著俊臉,神色冷肅,不像在上藥,倒像是在給犯人上刑。
沾了碘伏的棉球按在傷口上,有些疼。
江雨眠柳眉微蹙,下意識想抽回手,嬌氣地抱怨,“好痛……”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自己孤身一人的時候,受了再重的傷她都能一聲不吭。
可要是霍崢在,哪怕隻是劃了小小一道傷口,她都忍不住喊痛。
難道這男人激發了她的撒嬌體質?
霍崢抿唇沒說話,隻是手上的力氣驟然放輕。
小女人哪裡都嬌氣。
“以後不要做這些,家務不需要你插手。”
江雨眠傲嬌地哼了聲,“我還以為你是讓我滾呢,摔了你的碗,你不會生氣?”
剛才聽了那個滾字,小心臟拔涼拔涼的。
霍崢劍眉微蹙,沉著嗓音解釋,“不生氣,我不會用那種語氣和你說話。”
他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無論多憤怒,也不會輕易表現出來。
隻是剛才發現江雨眠受傷時,心臟猛地一緊,說出的話自然也沒那麼委婉。
江雨眠勾唇,杏眸彎彎,“那以後我們吵架,你會不會凶我?”
“不會。”
霍崢這兩個字幾乎是不經思考說出來的。
“我們不會吵架。”
要是江雨眠不高興,大可以對他發脾氣。
是他的錯,他改,不是他的錯,他也可以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