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想和你呆在一起了。”
話音剛落,帳篷外傳來哢嚓一聲,小樹枝被踩斷的聲響。
黎佑行耳朵一動,笑的更肆意了。
江雨眠柳眉微蹙,開始思考黎佑行在京市發展的可能性。
黎佑行對於她,是情同手足,哥哥一般的存在。
雖然她對他的狗脾氣十分不滿,但要是真的把受傷的黎佑行一個人扔在這危險之地,她也不會答應。
更彆說,他們兩個,還是唯二來自另一個小世界的人。
某種意義上,他們還是“同類”。
“任務結束後,我會回京市,你也想去的話,我就幫你找一份工作,怎麼樣?”
黎佑行歪頭想了想,懶洋洋笑道。
“我打算做生意,但沒有啟動資金,你借我一萬塊怎麼樣?”
那表情,就跟當年找她借錢,隻為了給校花買禮物時一模一樣。
當然,後來校花追到手,黎佑行一高興,還了她幾倍的錢。
江雨眠雙手一攤,簡潔明了地幾個字,“沒錢。”
她存折裡那一百多塊錢,讓黎佑行知道了恐怕要笑掉大牙。
黎佑行擺擺手,十分大度道,“沒關係,掙到了再給我就行。”
江雨眠再次被他的臉皮厚度折服,點頭假笑,“行行行,有錢了就給你。”
帳篷外,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黎佑行靈敏地捕捉到這動靜,身子放鬆了些,擺出送客的架勢。
“小爺我累了,你就不用在這守著了,慢走不送。”
他想休息,江雨眠可不想,往他麵前一坐,三令五申,讓他管好自己那張嘴。
“要是你再說一句讓人誤會的話,我立馬把你扔出營地,你自生自滅,懂?”
最後的最後,江雨眠又警告一遍。
“懂懂懂,姑奶奶放過我吧。”
黎佑行揉揉眼,打個哈欠。
江雨眠這才算放心,把煤油燈留下一盞,轉身出了帳篷。
直到她的身影遠去,躺在病床上的人終於捂著傷口呻吟出聲。
“嘶……真夠疼啊。”
“沒良心的丫頭,光顧著那男人,沒看見老子的傷更深嗎?”
……
篝火旁。
戰士們有的分吃食物,有的整理裝備,還有些正興致盎然地談論著今天的戰況。
稍遠的地方,身形高大的男人獨自坐著。
側臉映在火光中,鼻高唇薄,利落硬朗的線條如刀刻一般,說不出的冷峻迷人。
他垂著眼睫,專心致誌地擦著手中的槍。
用力到泛白的手指和緊抿的唇,昭示著他極度不爽的心情。
腦海裡過電影一般,一會兒是江雨眠勾著他的脖頸,甜滋滋說永遠喜歡他。
一會兒又是她和那個男人的交談沒錢嗎?等她掙了錢就給那個人。
再之後,是剛才年輕戰士站在自己麵前,紅著臉結結巴巴描述下午之事的情景——
“首長,我親眼看見的,江醫生和那個男人一見麵就愣住了,叫出名字後,十分激動地把那人拽了出去。”
“我跟著悄悄看了幾眼,江醫生把那人按在樹上,離得很近,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快十分鐘了才回來。”
“那人身份實在太可疑,首長您一定謹慎……”
據江雨眠說,她和那人前幾天才認識。
可從那人熟絡的態度,談話的內容,很明顯,他們相識至少幾年以上。
所以,江雨眠騙了他。
在他一無所知之時,沒有試圖解釋一點,而是直接決定用謊言欺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