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她不可思議的目光,霍崢勾唇,低低嗯了聲。
“江大小姐凶名在外,怎麼可能會做那麼多的菜?”
“你一直都知道?”
江雨眠小臉噌的一下就漲紅,咬著唇,想挖個地縫鑽進去的心都有了。
怪不得,在落水之前,有幾次她覺得霍崢的目光冷漠得出奇。
原來人家早就看穿一切了!
江雨眠轉身想要跑路,手腕卻被溫熱的大掌攥住。
霍崢的嗓音摻著笑意,低低啞啞好聽得緊,“以後,我可以當做不知道。”
時隔多年,在老宅重逢,他認出了她。
她好像不記得他了,但還是像從前似的甜兮兮笑著,跑來和他套近乎。
一樣的笑容,一樣的語調,一樣的虛假。
他看得出來,她並不喜歡他,或者說,隻是對他的外表“一見鐘情”。
所以,他仍像少年時一般,麵無表情轉身,隻覺得諷刺。
後來江雨眠追在他身後一連半個月,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忽然某天,她沒來,不知為什麼,他覺得煩躁。
辦公室還是那間,座椅也還是那把,電話機的擺放也絲毫不差,可一切就是不對勁。
或許是因為她沒來,沒坐在那把椅子上,甚至沒打一個電話給他。
第二天,她又來了,甜滋滋笑著,撲閃著睫毛說她昨天在家學了新菜品,所以沒過來。
他知道她在說謊,可還是鬆了口氣。
隻要她喜歡他,那麼謊言,他可以接受。
江雨眠隻當他在笑話自己,瑩白的耳垂都快紅透了。
晃了晃手腕,試圖甩開男人的大掌,自然沒成功。
於是她板起小臉,開始倒打一耙。
“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什麼不拆穿我,是不是故意看我笑話?”
霍崢薄唇微抿,黑眸透出幾分不自然,“我拆穿之後,你還會找我嗎?”
答案是當然會,古人有雲——追帥哥,一定要厚臉皮。
不過這話江雨眠不能說,她不可思議地眨眨眼,那詫異勁,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難道……你那個時候就喜歡我?”
如果是這樣,開始在車上她對霍崢“動手動腳”,隻收到了眼神警告,而不是被一拳打飛十米,好像就說得通了。
霍崢喉結輕滾,眼神幽暗幾分,“是。”
他承認,他在那時,已經對她動了心。
江雨眠深吸一口氣,撲進男人懷裡,報複意味十足地在他唇上重重一咬。
聽見男人壓抑的悶哼,她鬆了嘴,滿意勾唇。
“你明明喜歡我,還端著張撲克臉,擺架子給誰看呢,是不是誠心逗我?”
粗糙指腹沿著她的臉蛋輕輕摩挲,片刻,抬起她的下巴。
近在咫尺的距離,她能清晰看到男人眼底的灼熱。
“不,我隻是擔心。”
擔心你對我隻有三秒熱度,擔心你見到比我更好的人會果斷放棄,擔心你厭倦無趣的我。
江雨眠沒來得及聽到他擔心的內容,因為男人滾燙的氣息已經落了下來,席卷唇齒,掠奪她本就有些急促的呼吸。
心跳得越來越快,仿佛已經不屬於自己。
酥酥麻麻的電流隨大掌蔓延全身,頃刻間點起簇簇灼熱的火焰。
落針可聞的房間中,一時隻能聽見嬌滴滴的輕哼和曖昧的吞咽聲。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放過微腫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