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無奈地勾了下唇,“真的不是我,你們可以去調查。”
唐振英火冒三丈,“你這些話騙騙霍崢是足夠了,想騙我可還不夠格!”
幾個小時前,他接到霍崢電話,得知趙姨失蹤。
帶人在醫院調查時,其他醫生都說,趙雪梅本來在值夜班,接了一個電話後,說外甥媳婦找她,隨後一個人出了醫院。
和霍崢再聯絡時,他才知道,江雨眠也一個人外出了。
這證明,趙雪梅說得是真的。
等他帶人沿路找到附近時,隻看到一灘血跡,卻不見人影。
現在找了足足兩個小時,就見江雨眠和重傷的趙姨獨自呆在這荒郊野外,他就是再傻,也不至於相信江雨眠的鬼話了。
“趙姨對你不夠好嗎,你為什麼要害她?我、我簡直沒見過你這麼惡毒的女人……”
唐振英衝那兩個男人一揮手,怒道,“愣著乾什麼,把她拷上,帶回去好好審一審!”
江雨眠淋了雨,又累了一晚上,此時眼皮沉重得灌了鉛似的,根本沒力氣跟他辯論。
乾脆閉上嘴,一句話也不說。
審就審吧,等趙姨醒了,唐振英隻有好聲好氣道歉的份兒。
耳邊傳來熟悉的金屬碰撞聲,江雨眠幾乎回憶起手腕上那種冰涼的觸感。
在家被霍崢那個大變|態關著,好不容易跑出來一趟,又要戴上亮閃閃的“鐲子”了,她還真是悲催。
“放開她。”
屋外響起一道腳步聲,陰冷嗓音裹挾在風雨裡,聽著愈發駭人。
霍崢沒拿手電筒,也沒像唐振英他們披著簡易雨衣,外套隻是浸濕了一點,顯然是得到消息後,從遠處開車趕過來的。
兩個男人一怔,趕緊收回手站好。
唐振英正在氣頭上,氣衝衝想地把剛才的情形描述一遍。
隻是他還沒說完,霍崢忽然抬手打斷,轉向江雨眠,“你說。”
江雨眠抬手撩了下濕漉漉的發絲,嗓音帶著疲憊,“不用擔心,趙姨已經脫離危險了。”
恰在這時,正小心翼翼把趙雪梅移動到簡易擔架上的男人驚呼一聲,“首長,唐少將,傷者好像醒了!”
隻見趙雪梅睫毛顫抖幾下,緩緩睜開一條縫隙。
江雨眠沒想到她醒的這麼快,立刻起身,想看看她的情況有沒有變化。
誰知,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趙雪梅雙眼睜大,沒受傷的左手朝她舉起,在空中小幅度地顫抖。
嘴唇張合,似乎發出了什麼聲音。
霍崢擰眉,俯身靠近一些,“舅媽,大聲些。”
趙雪梅呼吸逐漸急促起來,指著江雨眠,眼底透出焦急。
“她、她……”
唐振英急著要補充,“趙姨,您說明白啊,是不是她叫您出來,她對您做了什麼?”
趙雪梅顯然極力想要說完,可她實在沒力氣了,如同沒電關機一般,閉上眼,又失去了意識。
江雨眠瞪圓了杏眸,在心底抹一把辛酸淚。
趙姨,您不把這話說完,倒還不如不說呢。
現在,完完全全是當麵指認凶手的戲碼嘛。
在趙姨再次開口之前,她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