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妘將那一箱子的藥收好之後,便拿著本醫書看。
啪嗒……
窗柩被風吹得直晃。
掀眸看去,隻覺得一股寒風襲來,她下意識的聳了聳脖子,起身去將窗戶關好。
“王妃,發生了什麼事?”
外間,有丫鬟在問。
蘇妘道:“沒事。”把醫書放在桌子上後,這才驚覺,不知不覺,夜已深了。
蕭陸聲在哪兒?
怎麼還不回來?
她踱步過去開門。
門外是個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身著粉色衣袍,十五六歲的樣子,對著她福了下,“王妃。”
“王爺……他今兒出門了嗎?”等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丫鬟禮道:“回王妃,王爺應該在書房。”
那就是沒有出門。
也對,他雙腿不便除非必要,恐怕是不喜出門的。
她打了個哈欠,回頭拿了橫杆上掛著的玄色披風出去。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奴婢香茗。”
“麻煩你帶路,我去給王爺送披風。”主要是太晚了,他也沒差人回來說一聲,也不知道要不要等。
香茗怔了一瞬,“王妃,要不讓奴婢先請示一下?”
“請示,同什麼人請示?”大宅院裡,她這個王妃就算不逃婚,也不過是個擺設吧!
她出門還要請示。
深呼吸一口氣,蘇妘點了頭,“你去吧。”
“是。”香茗福了一下,轉身就往一旁的耳房去了。
正這時,耳房的門一開,一個身穿青色服飾的女子走了出來。
香茗小聲道:“清寧姐姐,王妃說要去給王爺送披風。”
聞言,清寧往主屋門口看了一眼,小碎步的過來,對著蘇妘福了一下,“奴婢清寧,見過王妃。”
蘇妘問道:“天寒地凍的,我能去給王爺送披風嗎?”
清寧麵露尷尬。
以往嫁進王府的女人,各懷鬼胎,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第二天屍身就被橫著抬出去了。
而蘇妘——
她似乎和之前的女人不太一樣。
洞房花燭夜,她落紅了,而且還回門了。
思忖間,聽得一陣車軲轆聲。
眾人看去,疏影推著蕭陸聲回來了。
“參見王爺。”
幾人行禮。
蕭陸聲視若無睹一樣,直到疏影將他推進了主屋之後,才淡悠悠的說一句,“進來。”
“是。”
蘇妘應聲進去,聽見清寧在吩咐下人打洗漱的水來。
她跟著進去,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剛剛蕭陸聲進來時,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
暈——
她今天不是才把那些藥拿回來嗎?
整個屋子裡,或多或少都有點安神香的味道啊。
倒是她重生一次,疑神疑鬼了。
沒多會兒,清寧就帶著人提了洗漱的水、以及換洗的衣衫進來。
“王爺,妾身伺候您洗漱吧。”看著眼前這個,和他一樣是炮灰的大反派,蘇妘柔聲的問道。
反正,重生一世,她注定要和蕭陸聲綁在一塊兒,倒不如好好過日子,或許能舒坦一些。
蕭陸聲那雙鷹隼般的眸子直視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