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妘道:“老林大夫也是行的,不過,他要在萬安堂坐診,他的弟子們似乎還未出師。”
“放心,李大夫找的人也不會差。”
直至傍晚,夫妻二人和容洵在餐廳用晚膳的時候,疏影就已經帶著一名年過三十的大夫過來了。
那大夫先行禮,戰戰兢兢的介紹道:“草民是李太醫的叔叔,自幼學醫,雖天賦差了一些,但,針灸一門還是挺有成就的。”
來的路上,疏影已經說了,太子妃會親自教他針灸,讓他給一位大人施針。
近一年來,京城最傳奇的事莫過於太子妃,是她的醫術,讓太子殿下奇跡般的站了起來,是她把太子臉上的傷疤治好的。
能跟太子妃學習醫術,簡直三生有幸,他聲音都有些發顫,“草民一定會認真跟太子妃娘娘學習。”
說著,又一拜。
蘇妘連忙抬手,“李大夫切勿多禮,請起來說話。”他這第一個跪拜禮是跪君,第二拜顯然是來向她求教的。
她年紀尚小,哪裡經得起對方這樣大的誠意。
李大夫高興的起了身。
剛剛太過激動沒注意,而現在,才覺得這房間絲絲涼涼的,雖過幾日就要立冬了。
但,立冬之前這幾日正是酷熱之際,想來太子府裡用了冰塊這些納涼之物吧。
但,隨後的幾次問答,他餘光中也沒有看到冰塊這等物件。
直到蘇妘跟他說,“既然李大夫也是醫學世家之人,更是李太醫的堂叔,不如過來瞧瞧容大人的情況。”
李大夫躬身行了一禮,看向一旁肌膚白皙得有幾分病態的俊美男子。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美得這麼冷豔的男人。
容洵麵上帶著恬淡的笑意,內心早已崩塌了一般。
想也知道,如蕭陸聲這樣深愛著妘兒的男人,每日看到妘兒與他醫治,恐怕都會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來。
站在太子殿下的角度來想,若是他是蕭陸聲,他也會請個大夫來學習針灸之術,然後……
想著間,他伸出手,“有勞李大夫。”
李大夫點著頭,戰戰兢兢的過去,在容洵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為他把脈。
當手觸碰到男人手腕時,他被一股寒氣彈開似的,嚇得一跳。
怎麼這麼冷?
看男人正襟危坐,再看太子殿下,太子妃等人習以為常的樣子,李大夫才算明白,容大人這病有多棘手了。
過了許久,他的手都凍僵了。
“脈象緩慢,時有時無,這……”他表情十分精彩的看向蘇妘,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覺得這是短命之脈。
蘇妘微微皺眉,“他的脈象,我覺得挺正常的啊,就是體質很冷,旁人離得近一些都滲人。”
說話間,她走過去,李大夫讓開了位置,於是蘇妘繼續給容洵把脈。
她的手摸上去,好看的秀眉微微擰了擰,之前把脈沒注意,這一次,經過李大夫的提醒她發現,她手剛接觸容洵的脈搏時,脈象的確薄弱緩慢,但是漸漸的脈象就正常了。
於是她將脈象說了出來。
李大夫一臉豬肝色,畢竟太子妃可是治好了太子殿下的一雙腿,連傷疤都能恢複如初的神醫,不可能把脈都不準。
擦了把汗,李大夫謙遜的道:“還請太子妃讓草民再診一回。”
蘇妘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