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疏影走出主屋,望著滿天飛雪,這一場大雪應該是寒冬最後一場雪了吧。
“走,去我屋子喝酒,明日一起進宮。”
“這兩個禍患除了,以後再沒有什麼事能威脅到皇上和娘娘了。”羽七一邊說,一邊跟上疏影。
疏影點頭。
他扭頭問道:“那你和清寧,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成親?”
羽七攤手,“清寧說要等娘娘生下小皇子以後再說。”
“也是情理之中的。”兩人說著,往一旁的偏殿走去,疏影如今就暫住在那處。
————
風雪中。
一輛馬車疾馳要去城外。
守門的侍衛立即攔著,“什麼人?”
大年三十,要出城,沒有特令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中一名侍衛拿出令牌,當看到是禁衛軍令牌之後,也就開了小門放行。
馬車又是一陣狂奔。
等到亂葬崗之後,大雪之下,依然是臭氣熏天。
“把他二人扔了,咱們也回去,和老婆孩子過個年去。”其中一人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還是衛大人心軟,要我,大過年的來這一遭,真是晦氣。”
“彆說了,乾活兒。”
“要怎麼乾,還小心翼翼的給他們找個安樂窩嗎?”說著,那人直接一腳就將蕭止躍踹下馬車。
緊接著,又將李娟綾給踹下馬車。
看到二人滾在地上,離得也不算遠,那人說道:“看,離開得也不遠,也不算違背大人的命令。”
“走吧走吧,冷死人了。”
說著,幾人駕著馬車逃似的離開了亂葬崗。
直到馬燈都看不清楚,亂葬崗一旁的雜草叢裡串出兩個人影來。
夜色如墨。
他們摸索著找到了屍體,其中一人問道:“不是應該隻有一個屍體嗎?還有一個是誰?”
聲音尖銳些的男子道:“可能事情有變,先都背回去。”
“好。”
當下,二人一人背一個。
三刻鐘後。
他們終於到了一間農舍。
長著胡子的大漢哎呀一聲,嚇得麵如紙色,指著被他放在床上的蕭止躍道:“小弟,這個人心口有傷,真的還能活嗎?”
聞聲,李福連忙放下背著的李娟綾,在看到李娟綾的胸口也有傷的時候,整個人頭皮發麻。
“不是,這都死了,那他們藏的那些金銀珍寶咱們豈不是拿不到了?”
胡子大漢拍著腦袋,“早就說這種事做不得,還是把人背回去,免得招惹麻煩。”
李福皺著眉頭。
李娟綾這麼自信,這麼聰慧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可是,她胸口的血都凝結成冰了,臉如白紙,的確是已經死了的樣子。
“不,她說過是假死,一定是假死。”李福擰著眉頭,皇宮他斷不能回去的。
他一個太監,普天之下哪有棲身之地?
唯有李娟綾,隻要她活著,自己就還有主子,就還有可能——東山再起嗎?
不,那至少要拿到一些金銀,才對得起母親、嫂嫂和侄兒侄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