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招呼張福、小六子。
“你倆聽我指揮。”
“……”張福、小六子看向齊雲。
齊雲微微頜首。
張福、小六子這才答應,“是,大嫂。”
兩個人被任思思指揮著,帶著眾匪將從清風寨搬回的東西,分門彆類。
然後,任思思熟練的擺弄著一排小樹枝,不斷排列著。
“算籌?”齊雲驚喜,任思思還真會。
大乾還沒有出現算盤,大戶人家的賬房計算,都是用算籌的法子。
沒想到任思思不僅會,還用的很熟練。
不僅如此,她每算完一樣物件,便在一旁的木板上用剪刀刻字記錄。
筆墨紙硯這種東西是絕對的稀罕物,而且價格昂貴。
山寨裡,根本沒有。
她隻能先在木板上記錄了,這塊木板也成了虎頭寨的第一個賬本。
“你還識字?”齊雲驚詫。
“偷聽過幾次私塾先生講學而已……”任思思隨口應了一句,便專心投入計算和入賬中。
看著一臉認真的任思思,齊雲眸中浮現彆樣意味。
在古代,讀書識字,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接觸到的,更何況是女子。
而且看任思思刻在木板上的娟秀字跡,這根本就不是偷聽幾次私塾講學,能做到的。
看來,嫂子的出身,非富即貴。
齊雲思緒飄飛的時候。
任思思越算越快。
張福、小六子加上一眾山匪忙活了一個上午的事,她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弄好了。
各項物資,分門彆類,數量記錄,條理清晰。
入賬結束,任思思又指揮張福、小六子把各類物資搬進倉庫。
山寨最深處,寨主小院外,一排閒置的茅草屋,就成了倉庫。
看著被糧食塞滿的一排茅草屋。
一眾山匪都是壓不住上揚的嘴角,他們從來沒有感到過這種富有的感覺。
任思思也是難得露出笑臉。
被擄上山三年了,第一次有了安穩的感覺。
在這混亂的世道,糧食就是安全感。
臨近黃昏。
山寨生火燒飯。
在齊雲組織下,虎頭寨第一場慶功宴即將開始。
大院裡,高低不一、破破爛爛的桌椅板凳擺開,眾匪齊聚,眼巴巴的望著夥房的方向。
齊雲特意下令,今日的飯食,每人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加半斤白米飯。
白米這種精糧,價格昂貴,他們大多數人吃都沒吃過。
要不是搶了官糧,山寨上可是半粒白米都沒有。
晚霞映照下,虎頭寨大院,飯香味彌漫。
眾匪猛嗅,都是滿臉陶醉。
要是頓頓都有白米飯吃,他們願意給齊雲賣命。
突然,小六子猛抽鼻子。
“什麼味道這麼香?”
“六子,你說什麼胡話呢,白米飯能不香嗎?”張福抹了把嘴角的口水。
“不是,這是肉香味!”小六子叫了一聲。
這裡的動靜,引來了眾匪的目光。
“三當家,你聞錯了吧,怎麼可能有肉。”
“不會,我肯定有肉味!”小六子篤定,看向夥房方向。